凱絲怎麼也搞不明白魘跟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他們倆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小子根本不喜歡魘阿?”“不知道。”
“你說這麼近,他怎麼就不來看她呢?”
“好了,別想了,本來我也沒報多大希望,愛情這東西,即縹緲又不可靠。”
“那你想怎麼辦?”
“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隻要魘不受什麼刺激,不會想起自己是個天使,繼續這樣封閉自己的能力,我覺得就很好了,”
“你是說就這樣不管他們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遲鈍了?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可是他們到底是不是相愛呢?”
“那關咱們什麼事?”
“------”
‘村正’還擺在那裏,酩這幾天幾乎天天去博物館,他發現外麵的結界沒有被修複,‘是不是釋放結界的人已經不在這裏了呢?刀上麵的結界是不是還在?’酩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他真的可以感受到一種很強烈的來自‘村正’的召喚。自從那個晚上以後,他接近‘村正’的時候感受到的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氣息——嗜血、殺戮、霸氣,也許這就是村正,真正的氣息,也許刀上的結界已經被破除了。不管怎麼樣,他要賭一把,他不能因為懼怕而放棄自己的任務,他不允許自己失敗,不允許自己給‘秋宮’這兩個字抹黑。
夜,很黑,沒有了結界的圍牆如同虛設,酩很輕鬆的來到了展示廳,黑暗中的‘村正’如同在召喚他一般閃爍著幽光。酩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如履薄冰,那夜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現,那老者絕望的神情,淒慘的尖嚎實在是讓人心有餘悸,可是越靠近村正就越無法停下,每接近它一步酩都能感到更加強烈的興奮,他似乎可以聞到布滿血腥味的空氣,可以聽到人類的哀嚎,可以看到名望、權力、絕對的力量。
清晨,酩已經身在日本的‘秋宮宅’,手中端著父親親自倒的紅葡萄酒。勝利總是讓人喜悅的。緊隨而來的是熱鬧的慶功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格外隆重,因為‘村正’的傳說,因為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吸收的長者,更因為‘村正’此時就在‘秋宮’的大宅之中。
晚上,就在酩應酬了一天疲倦的準備睡去的時候,他接到了魘的信息“我已經厭倦了等待,我要人疼、要人寵,如果你不能給我寵愛請你離開。”混蛋,這蠢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什麼寵愛?難道說像那些乳臭未幹的毛孩子一樣天天膩在一起,把愛一天到晚掛在嘴上沒完沒了就是寵愛嗎?此時的酩能夠感受到的隻有氣憤,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本以為魘跟別的女人不同,本來以為她會了解自己的辛苦與無奈,太讓人失望了。
此時的魘正暈暈乎乎的躺在床上,酒經過嗓子時造成的灼熱還沒有褪去,頭已經有點痛了,在發了信息之後她迅速的關了電話,因為害怕酩打電話過來使自己好容易下的決心輕而易舉的為之動搖,
更因為害怕自己會因為期盼酩打電話過來而無法入睡。關掉了電話,切斷了一切的念想,就這麼躺在床上,身軀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般沒有一點知覺,隻有腦袋傳來陣陣伴隨著眩暈的疼痛。心裏很亂,有很多東西相互環繞糾纏,有快樂有傷心,有淚水又歡笑,有初見時的美輪美奐,有電話裏的冷漠敷衍。還記得在一個雨夜裏,兩個人共用一把傘,他擁著自己,看著一位女子擦身而過,魘說:“你看,那個女孩子是不是顯得有一點淒涼?”他問:“你這小腦瓜裏想的什麼?有什麼淒涼的?”“本來嘛,下著雨,自己一個人,看著身邊一雙雙一對對,難道不會感到淒涼嗎?”“你拿一下傘。”他說完把手中的傘往魘手中一塞,快走兩步在那個女孩的後麵隔著一段距離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此時的魘笑了,笑得很開心,因為她是幸福的,因為她不似眼前這位女子那般淒涼,因為酩在逗她開心。還記得,同樣是在下雨的天氣,夜幕剛剛降臨,魘獨自一人走在喧囂的馬路上,穿行在陌生的人群中,帶著一種煩惱中的孤獨,雨水打落在身上,說不清是淒涼還是惆悵。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臉上不再出現甜蜜的笑容,等待成了每天的主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電話越來越少,通話時間越來越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在一起也找不到話題。魘曾一次次勸慰自己‘酩他忙了,自己不能在打擾他。’同時魘也一次次問自己‘真的那麼忙嗎?忙得連回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魘不知道答案,因為她從不曾問過他,魘也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在這個花花世界上,真的真象也好,假的真象也罷都不是那麼容易麵對的。仔細想想,除了在日本的那一個星期,魘甚至找不到多少甜蜜的感動得回憶,真不知道這應該算是可悲還是遺憾。選擇分開,魘知道自己要比他更加傷心,但總比一直這樣在傷感、牽掛、等待、淒涼中過活要好吧。------頭好痛、好累、好沉,意識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變得模糊,也許開懷,也許悲哀,但是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