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愛護事實上都是雙刃劍,鎮國公府的這份愛護,用得好就能成為離間大公主與駙馬爺最有力的武器。
隻是通房太過急切了些,若能再耐心地再幾個局,引導府裏的謠言,先離間大公主與駙馬爺之間的感情再來算計,不定真能讓她得逞。
如今嘛,想得逞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正房外麵依然吵吵嚷嚷,而且聲音越發高了起來,本就不耐煩的歡哥兒哇地哭了起來。
蘇雲朵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給紫月使了個眼神。
早就躍躍欲試的紫月微微頷道,掀了簾子就出了屋:“吵什麼吵,沒見嚇到了我家主子?還不快堵了她的嘴!”
紫月是武丫環,跟在蘇雲朵身邊已經有幾年了,氣勢上自然不同於一般的丫環,雖喝斥的聲音不高,卻很有威壓。
屋外隨著她這一聲低吼,瞬間靜了下來,安靜卻隻有片刻,許是那丫環發現喝斥她的並非大公主身邊的人,頓時氣焰高漲:“我是香主子屋裏的大丫環,你又是何人,在公主府是你一個外人可以大呼叫的?!”
駙馬爺的通房叫香蓮,安氏和蘇雲朵自然知道丫環嘴裏的香主子是誰,婆媳二人的眼睛看向大公主,不約而同地輕歎了口氣。
外麵的丫環不止一次稱呼通房為主子,可見那通房平日裏都當自己是這公主府的主子。
大公主被安氏和蘇雲朵看得有些難堪,她不屑與個通房爭高低,平日裏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此刻在安氏和蘇雲朵不讚同的目光下,著實覺得刺耳得很。
不駙馬爺到底對這個通房是個什麼的心態,有著什麼樣的感情,白了通房也不過就是個丫環,偏在公主府一個通房也能成為主子,這若是傳揚出去,實在有傷皇家顏麵。
屋外又傳來“啪”的一聲,隨後是丫環的痛呼聲,顯然不知誰又甩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忠心”丫環一記耳光。
隻是這個丫環不知到底受了那通房什麼樣的好處或者蠱惑,即便被連續打了幾個耳光,卻依然不肯消停,接下來更是喊出了一句令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的話來:“要是來替香主子請大夫的,若是大夫去遲了,香主子流產,看駙馬爺怎麼處置你們!”
香蓮懷孕了,怎麼可能?!
不是駙馬爺隻是去通房屋裏坐坐嗎?
因為臉被打腫,丫環這一聲吼聲音不算太高也有些含糊,聽在大家的耳裏卻如同驚雷,大公主更是差點從軟榻下跌坐在地,還要蘇雲朵及時騰出一隻手來扶了大公主一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大公主臉色蒼白,兀自喃喃道。
這個時候的大公主也隻是一個驚聞“三”懷孕的普通女人罷了。
“這事尚不知真假,你先別多想,你還懷著孩子呢!”安氏的反應也很快,片刻呆滯之後,趕緊拉住大公主明顯有些顫抖的手勸慰道。
蘇雲朵一邊安撫哭鬧不休的歡哥兒,一邊跟著安氏勸道:“你切放開心懷,就算那通房真的懷了孕,那又如何?給不給她生下來,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難不成駙馬爺還能反抗?”
此前大公主話裏話外十分肯定駙馬爺在成親之後,不對,應該是在聖上賜婚之後就再沒與通房有過房事,那麼通房懷孕之事完全不可信。
既然不可信大公主為何是這般模樣?
那通房再大膽再囂張,總不會讓丫環來正房假傳自己懷孕的消息。
外麵那丫環膽子再大,對通房再忠心,也不敢無緣無故跑來大公主的正院鬧事。
難道那通房真的懷孕了?
蘇雲朵疑惑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大公主,而安氏也有與蘇雲朵類似的想法,婆媳倆互視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困惑。
隻是這個困惑眼前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安撫好大公主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讓大公主因此而動了胎氣。
見大公主臉色煞白,蘇雲朵顧不上還在哭鬧的歡哥兒了,將歡哥兒交給白芷,讓大宮女帶著白芷和歡哥兒帶去廂房。
正房這邊少不得還要鬧騰些時辰,廂房那邊比正房這裏略要安靜些。
為了騰出手來安撫大公主,也為了不讓歡哥兒受驚嚇,少不得要先委屈一下歡哥兒,讓白芷先辛苦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