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十七與段雲容二人鬆一口氣時,不知從何處,掠出兩道人影來,那一掠,直攻向距離最近的段雲容,而第二道人影虛看是同樣攻向段雲容,然而,就在接近段雲容的同時,他的方向一轉,如一支離了弦的箭一樣,刺向十七。
十七橫劍隔擋,將對方的劍身絞進自己的範圍內,不管每一分或每一秒,她始終保持著出手警戒的姿態生活,毫不鬆懈,鬆懈手裏的劍,就是鬆懈自己的命,她怎麼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段雲容雖然從未與對方交過手,可也感覺得到對方是並非能輕易解決的小角色。
樓外樓,天外天。
即使段雲容所修煉的《奪生經》是天下武學至寶之一,可她深知,輕視對手,是習武者的大忌,每一個托大的心態,都會導致最後的結局,《奪生經》是腐蝕人的心靈,使修煉者,一開始,便斷情絕愛,用身邊血緣至親之人賴以生存的精力化做己身的功力,這無疑是害人性命的邪功。
身為明雪容時,她的身邊毫無一絲親人的蹤影,她是被拋棄在亂墳崗中的孤女,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到底是誰,當明月桑說要為她尋家人的時候,她是著實嚇了一跳,連忙申明說不必。
其實,那時的她想法太過單純了,後來,她知道了明月桑的目的——助她修煉邪典《奪生經》。
明月桑說,若是他們死了,也就罷了,如果是他們當初將你丟棄掉的,那麼現在,討回來這筆帳,也算公平。
段雲容回憶著,卻不分神,小心謹慎地應付著偷襲者的進攻,來者招式剛猛,內勁十足,顯然是個內家高手,出招與回招間,幹淨利落,收放自如,虎虎生風,反觀段雲容,她所用的招式則顯然陰柔,如綿綿的春水一般,纏繞住對方的肢體,饒是如此,對方的反應,也頗為靈敏,及時躲過此次攻擊,寒鳳劍交替到了左手,那人微微一頓,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寒鳳劍,然而,這輕微的一頓,終於讓段雲容看清了對方的相貌,約有四十、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一身古舊的長袍,老者鬢角斑白,眉目間,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而攻擊十七的那個人,則是個青年人,樣子精壯,穿著短褂衫,□著兩臂,很有力量的樣子,模樣也頗為猙獰,青年惡狠狠地瞪著十七,一個字也不說,猛烈進攻著十七的罩門以及空門。
段雲容差不多已經猜到了這一老一少兩人的身份了——明先祖聖墳的守陵人。
守陵人,是指守護某位尊貴帝王或者守陵世家的主人的忠心的追隨者,在主人逝後,永生住在陵墓中,守護著主人的遺體與財產,以及陵墓中的一草一木,不讓其他外來者有機會進入這裏來,破壞或者帶走這裏的任何東西。
侵入者的下場,隻有死。
死在陵墓裏。
守陵人微眯下冰冷陰鷙的雙目,“這裏不是爾等這些閑雜人等該來的地方,速離開這裏,吾可饒爾等一條性命,若是不離開……”
“若是不滾,便留你們的命!”青年顯然不如老者更加會內斂心神,顯浮躁,易攻破,段雲容仔細觀察著青年與老者兩人的氣息,老者氣息顯醇厚剛猛,而青年則是外家修煉的個中高手,下盤虛浮,內力較為欠缺,尚未到火候。
段雲容與十七默契地打了個眼色,由以內力進攻的段雲容克製內力欠缺的青年守陵人,而使長劍的十七則以兵器為主攻擊用具,擊殺老者。
老者以近身攻擊為主,卻被長兵器纏住阻擋在十七的身外一米處,不得近身,一時間,吃了大虧,被劍鋒嘩過了肩頭,頓時,斑斑血色透過長衫,老者隻能躲閃,伺機近十七的身,格殺這個白衣的年輕人。
段雲容點腳後躍,紫衣翻飛,漆黑的發蕩漾在昏暗的陵墓中,青年微微有些失神,住在陵墓何其之久,何時見過父親以外的人?這人長得真是很好看,比牆壁上畫的鳳凰先祖還要漂亮。
老者見青年出神,厲聲嗬斥,青年猛地一震,眼中由茫然,慢慢凝聚成了殺氣,而當老者舒口氣之時,十七的劍正指老者心口而去,青年大驚,忙抽身飛躲,離開看護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