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捏了捏鼻子,奇怪地問白衣少女:“怎麼?你們隻和錦官城裏的人做生意嗎?不過妹妹,我雖然不是錦官城裏人,但距城區也隻有幾十裏路而已!”
“誰是你的妹妹了?”白衣少女雙頰微微一紅,像塗上了一抹淡淡的胭脂。但她很快便沉下了臉色,表情變得甚是失望:“你聽著,我不想當什麼‘饅頭仙女’。我也不想把我的花賣給閣下。現在,你可以下車了吧?”
然而,燕七卻邪邪地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下車?有道是生意不成仁義在!何況我也是去城裏,必要時,還可以為你們指指路嘛。”
白衣少女道:“很抱歉,我們跟做生意的人如果不談生意,自然也就沒有了仁義。我們也不需要你來指路。所以,請你趕快下車!”
“我不!”
“你不?”白衣少女一聽,頓時哭笑不得。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見過像燕七這樣的賴皮鬼。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梅子從坡下的菜地問完了路回來。透過半開的車簾,她猛然看見有個男人坐在香車之上,頓時大驚失色,一縱身便躍了過來。人未到,聲先到:“哪裏來的登徒子!還不趕緊滾下車來!”
燕七一驚,急忙將簾子掀得更開。擺手說道:“小姑娘你弄錯了,我不叫鄧禿子。你看,我是有頭發的。而且我也不姓鄧。”
梅子一聽,“撲哧”便笑出聲來。惹得白衣少女忍俊不住,也跟著她好一陣輕笑。
“是你?”梅子好不容易收住笑,脆生生道:“我管你有沒有頭發,快點下來!”
燕七反而往車裏麵縮了縮身子:“幹嘛呀?既然都是去城裏,讓我搭一下車不行嗎?”
“不行!”梅子呼呼地指著燕七的鼻子道:“不像話!你一個臭男人!竟然想跟我們的小姐同車,也不怕髒了我們的車子!”
燕七急道:“這位妹妹!你就通融通融吧,大不了我給車費!”
梅子恨恨地道:“不行就是不行,就算叫姐姐也沒用!”
燕七隨口便喊了起來:“姐姐,你通融一下嘛!”
梅子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還真叫啊!都跟你說了,叫了也沒用。想坐我們的車,等下輩子投胎做了女人再來吧!”
“為什麼呀?要不然我來替你們駕車!”
“不需要!”梅子說罷,伸手去扯燕七的衣服。可燕七忽然抱住了香車上的軟椅,死賴著不動,弄得她毫無辦法。隻好遠遠地求助於那位正在往回走的年長的彩衣女子:“雲慧姐!你快點回來!這裏有個賴皮鬼想搭便車!”
那年長一些的美麗女子正是百花教的雲慧。十年時間的洗禮,已將她從一名青色的純情少女度化成了魅力四射的成**人。聽到梅子呼喊,他立刻小跑步回來。見此情形,不覺又好氣又好笑。
她正容叱道:“我說公子!你怎麼回事呀?女兒家的香車豈是你一個大男人可以隨便搭乘的?”
燕七聳了聳肩,道:“這有何妨!搭乘一下又不會少根木頭!”
“公子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不知有聖賢之禮?”
燕七抓了抓腦袋,正色道:“這位姐姐!我看你比我稍大,我就叫你姐姐了。其實聖賢之禮並非全合時宜,比如《禮法》中的‘非禮勿言,非禮勿聽和非禮勿視’。我就覺得這很值得推敲……”
“等一下!”雲慧見燕七似乎要扯得很遠,於是趕緊攔住道:“公子是想要給我們上課嗎?”
燕七一愣,道:“我是就事論事。所謂聖賢之禮……”可他的話沒講到一半,身子就已經被雲慧和梅子生拉硬扯地拽了下去。
梅子還氣呼呼地瞪了燕七一眼:“真是的,把車子都弄髒了!”又扭頭詢問香車裏的白衣少女:“小姐,可要馬上更換幹淨的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