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覺得很開心。
難得來到了大宋,也來到了富庶繁華的天府之國------益州成都。
她發現這裏的河流特別小,也特別多。雖然不如洱海的浩瀚與壯麗,但蜿蜒曲折,嫻靜清幽,也別有一番情致。
“望江清心!”
怎麼會有這樣別致的所在!尤其是那麵旗!
假小子立刻便喜歡上這裏了。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開朗,也很愉悅。甚至忘記了因舟車勞頓而帶來的身體上的疲乏。
所以,盡管小紅和小芳一再表示作為年輕的女孩子,尤其是從大理國過來的外國人,理應該先進城去找家客棧住下,然後才出來玩。可是假小子還是堅持地認為:先停轎,吹吹風,找個地方喝杯茶才是當務之急。更何況,自己不是早就女扮男妝了嗎?作為一個“男人”,隨便一些,隨意一些有什麼關係嘛!
小紅和小芳無奈,隻好同意了她的說法。
於是,在小紅的攙扶下,她愉快地下了轎。
才剛一下轎子,假小子就被一車花和花車頂棚上的人給吸引住了。
花車上麵的這個人很怪異。不僅是他睡覺的位置怪異,他睡覺的方式怪異,就連他睡覺的狀態也很怪異。
的確,叼著一支鮮花睡覺,還流淌著一溜口水。這樣的人,能見到的實在不多。然而,讓假小子覺得更怪異的是,此人並非別人,正是在河對麵碼頭上強邀自己同遊成都,還想和自己抵足而眠的那個詭異的小夥子。
小夥子似乎做了個美夢,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
假小子看著,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臉開始莫名其妙地發熱。她發現這個人的笑是不能多看的,好像有些邪門!
可是,明知道不能多看,她越是想要多看。她甚至想,如果能一輩子也躺在了這個人的車頂上,她是不是還願意再回到大理國去?
小紅和小芳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原來,花車邊上兩個正在打盹的人睡相也很滑稽。一個往東倒,一個向西偏,竟活像一根枝頭上被太陽曬蔫了的兩片葉子。睡得如此特別的人,她們像是才第一次見到。
假小子怕吵醒了別人,趕快拉著兩個侍女走開。
下亭有好幾個正在喝茶聊天的閑人,上亭卻隻有兩個。
但正是這兩個人,讓她莫名其妙地大吃一驚。她的侍女小芳更是驚詫得低聲叫了起來:“公……主子……你會不會分身術呀?”
“小芳!你在瞎說什麼呢?我們公子才不像那些女人呢!”小紅雖然也十分吃驚,但她到底還“記得”她們的主子是個“男的”。
“可是小紅姐!那邊明明還有兩個……”
“快別說了!”小紅打斷了小芳的話,拉著正在發愣的假小子向一個靠角落的位置走去。
幾個人長得相像並不是什麼怪事。比如兄弟或者姐妹。隻不過即便是孿生兄弟和孿生姐妹,當他們或她們站在一起的時候,人們還是可以從高矮,胖瘦,音容等方麵看出些微差異。
然而,假小子卻看不出裏麵喝茶的這兩名少女在長相上有任何差異。不僅如此,她竟然還看不出自己和她們在長相上有任何差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是誰?怎麼會跟我長得這麼像的?”假小子心中頓時湧現出了一連串的問號。反觀那兩名美麗的少女,她們同樣神情訝然,疑竇叢生。
小紅揚聲吩咐小二哥趕緊給送來一壺好茶。她小聲地告訴假小子和小芳:也許她們喝著茶,這離奇的事情便會漸現端倪。
……
燕七徒步走了好幾十裏路,實在是累得要命,也困得要命。若不是一陣小姑娘的笑聲驚醒了他,他還想再多睡一會兒。
在如此炎熱的正午,能夠什麼都不做,舒舒服服地躺在府南河畔的樹陰下睡覺,也的確是件極美的事情。
他翻過身,躍下了花車的頂棚。輕踹幾腳弄醒正在打盹的洪三和陳四。告訴他們自己去亭裏喝茶去了,他們倆要是口渴,一會兒也可以進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