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之又瞧見她,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你成天都往這兒跑……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是你的房呢。”
“怕什麼?我就愛在這兒看著你!”宋天天得意地哼哼了兩聲:這就叫專寵!
宋天天又瞅了一眼那副字,“對了,我聽說付家的公子的書法很有造詣,特地要了一副過來。你給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
白南之點了點頭。
隨後,那宮女便在宋天天的吩咐下,展開了那副字。
那是龍飛鳳舞的十個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宋天天瞧著這十個字,咋看咋覺得眼熟。
白南之的神色凝重起來,讓那宮女先行退下。
那宮女愣了愣,看了看宋天天,見她無甚反應,便應了白南之的命,退出房,帶好門。
“南之呀,”宋天天低聲問,“這個世界,也有老子嗎?”
“……不同的世界之間,也有些文化,是相通的。”白南之又仔細瞧了瞧那排字,麵上帶上了一股譏屑,“這句話,是千百年前,一個被世人稱呼為周子的人,寫在他的《道心經》中的。”
宋天天點了點頭,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老子兵法》,其中也有許多與《孫子兵法》相通的話語。
“這個姓付的小子,膽挺大。”白南之又道。
宋天天撇嘴。
雖然她知道這句話並不是字麵上的那個意思,但是被人將這話給擺在眼前……說實話,確實是挺不舒坦。
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時候。
宋天天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句話的意思,轉而開口問道,“怎麼樣,確實寫得不錯吧?”
“落筆有神,收筆精煉,布局大氣。”白南之點頭道,“是個人才。”
“我也這麼覺得。”宋天天笑道,“我當初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是個人才。”雖然這個人才並不討人喜歡。
“他見過你?”白南之問。
“當然。”
“哦……難怪他能這麼大膽。”白南之又瞧了瞧那副字,“這麼看來,他還很有識人的本事,是個相當不錯的人才。”
宋天天愣了愣,不確定白南之這樣說,到底是不是在很委婉的誇獎她……
但是,付沅杉是個人才,這一點,宋天天很是讚同。
所以,就算她最終挑進宮的那個李玦是個刺客,她也一點沒後悔放另外那兩個人出宮。
那樣的人才,怎麼能困在宮裏?
宋天天想著,又看了白南之一眼,突然有點難受。
如果說,像付沅杉那樣的人才,不應該被困在宮裏,那麼……她的南之,到底又憑什麼要屈就在宮中?
她的南之,如果是在宮外,定能闖出屬於他自己的一番天地,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的才幹。
但是他現在是什麼?被女皇專寵著的禁臠……除了宋天天之外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憑什麼……
“南之呀,”宋天天再度道,“我們出宮去吧?”
她不適合當一個皇帝,她的南之,也不應該呆在宮中。
白南之看著她,微笑道,“好。”
她聞言,勾起嘴角,眼睛都亮了。
“但是你這次,首先應該去向太皇太後請示,其次得帶上一排侍衛。”白南之接著道,“畢竟已經遇到過一次刺客,還是小心些好。”
宋天天的眼睛又黯淡下來,“我才不要帶什麼侍衛……再說了小心有什麼用?我這次遇刺,可就是在宮中。”
白南之又眯起眼,“你可以將這話向太皇太後說去,說不定能說服她,讓她允你不帶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