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沒事”,莫凡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若無他事,在下先走了,姑娘保重”。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剛走兩三步,腳下一滯,謝婉兒隻聽莫凡嘴裏不斷嘀咕著:“這不成,不成……君子不可小知,而大受也……懷德………懷土………”,聽不清楚,不知什麼意思,隻見莫凡轉過身,從身上摸出一錠元寶,道:“在下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本來有三個,一個送給鎮東頭**了,一個送給鎮西頭老太了,這個給你了”。
說完,拉著謝婉兒的手也不管謝婉兒是否同意,便塞了進去,之後才走。
謝婉兒愣愣的看著莫凡抓住自己的手,隻覺得心在怦怦跳,卻又無力將手抽出,眼看著莫凡將元寶放在手心,抬頭望去,已不知莫凡去了哪裏,臉上火辣辣的,用手摸了摸,慌忙收起元寶,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
第二日起來,便往天山趕去,一路上行的急,加之心中掛念著師傅,便將莫凡忘了。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邊在天山腳下剛想起莫凡,這邊便救起了他。
謝婉兒呆呆看著躺在床上的莫凡,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正發呆著,莫凡兩聲用力的咳嗽,驚醒了謝婉兒,謝婉兒從屋中找到一隻破碗,到外麵用雪擦了擦,盛滿幹淨的雪,真力催動,不一會兒,那雪便化作了一碗水。
謝婉兒忙了許久,看莫凡呼吸漸漸平穩,掩門走出木屋,外邊。依舊下著大雪,想必是無法回到師門駐紮地了。
舉目四望,天地肅殺,茫茫一片,不想還罷,一想,隻覺雪下的越來越大。
“地白天墨色,雪花大如席”,謝婉兒輕吟了兩句,隻聽得身後有人接道:“寒地冽風起,乾坤雲崩摧”。
謝婉兒轉過身去,見莫凡撐著門框,看到自己,也是一鄂,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小人竟是被姑娘所救,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謝婉兒不禁問道。
莫凡訥訥不語,臉憋得通紅,許久道:“想來老天自是看得見的,實在是緣分未盡,咳……咳…………咳咳………”。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終於支持不住,跌坐在門框上。
謝婉兒忙走過去將他扶起,“公子,你傷勢未愈,還是歇著吧”。
莫凡被謝婉兒扶到床上,自嘲的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區區在下與小姐兩度見麵,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謝婉兒也不思索道:“小女乃無情宗弟子謝婉兒,上次承蒙公子相助,感激不盡”。剛說完,不由得一愣,臉色隨即大變,“噔噔噔”,後退了數步。
“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莫凡看她神態大異,想必有什麼事情,“若是小姐有事,可自行離開,在下本無大礙,小姐這般照料已是擔當不起,若是耽誤了小姐大事,在下可是萬死難逃其糾了”。
謝婉兒呆了半晌,“沒……沒事……公子你還是先休息吧,我去找點吃的來”。說完匆匆忙忙出了木屋。
原來,無情宗本是不允許弟子與宗派以外的人通婚的,這本是無情宗一大禁忌,而其中女弟子限製更為嚴格,未婚之前連名字也不得告訴外人,如果有除宗派以外的男子知道其女弟子的名字的話,要麼那男子加入無情宗,要麼女弟子自行離開,並與那男子成婚。
謝婉兒本來身份特殊,這些戒律一向不太看重,不想初次下山便犯了門派大忌。
此刻站在雪中,實則是為自己的尷尬找個借口,想起門派戒律不由得憂心忡忡,轉而想起莫凡,臉上卻又火辣辣的,一種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覺瞬間衝淡了所有的擔心,幸福?抑或是歡喜?她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