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讀誤和筆誤(1)(3 / 3)

“從豪頗特這裏得到的信息使我處於尷尬的境地。首先,在學術界,我完全是一個新手,我完全被豪頗特這個權威所支配,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讀到了放在我麵前的這個手跡上的時間——這個時間印刷得清晰且準確——是1350,而非1850,正如豪頗特說的那樣。盡管在手跡C上沒有發現什麼關於這個說明的線索,盡管也沒有發現在14世紀生活在卡羅伯格這個地方的和尚沒有叫哈特曼的,我還是出現了這樣的讀誤。最後,我終於揭開了我麵前的麵紗,我想到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現象,進一步的研究就更證明了我的判斷。這個經常提到的說明實際上僅僅見於豪頗特的複製品,是複製者哈特曼·P.Z自己作的。他本人出生於摩拉維亞的拉斯諾,是卡羅伯格奧古斯丁唱詩班的主持,他作為一個寺院的監護者搞了這個對手跡C的複製品,在說明的最後又以古代的風格署上了自己的名字。這個說明的中古措辭和古字組合促使豪頗特將1850讀成1350,他的願望是盡可能地讓讀者了解他所論述的作品,並說明其時間(這便是他失誤的原因)。”

8.在萊頓伯格(Liehtenberg)的《諷刺詼諧的思想火花》(Witzige und Satirische Einf lle)(1853)一書中,有一段基於對細微之處觀察的描述。這個描述包含了整個讀誤的理論:“在他讀荷馬詩的時候,多次將‘angenommen’(假設的)讀做‘Agamemnon’(希臘神話中的統帥)。”

因為在很多情況下,這種改變都是由於讀者的準備狀態造成的,這往往與讀者的期望或他在思考的問題有關。此外,也與文章本身有關,由文章本身造成的讀誤一般與相似單詞造成的文字想象有關,這樣讀者便根據他本人的狀態對此加以改變。初看文章時,特別是看一些尚未校對的文章時,毫無疑問,這種失誤出現的機會更多,但這並非一定是由準備狀態引起。

9.我發現,沒有任何失誤能像讀誤一樣受戰爭條件的影響這麼大。戰爭帶給我們長期而強烈的影響,是一種恒定的準備條件或狀態。我所觀察到的這種情況很多很多,但不幸的是記錄下來的卻寥寥無幾。一天,我拿著一份晚報在看,隻見上麵醒目地寫著:“Der Friede yon G rz”(加瑞茲亞的和平),而實際並非如此,上麵寫的是:“Die feinde vor G rz”(加瑞茲亞麵臨的敵人)。如果一個人這時有兩個兒子在戰場打仗,那麼出現這種讀誤是很容易理解的。一個人在某文中發現有“old Brotkarte”(麵包卡)的字樣,當仔細去看時發現上麵實際上寫的是“old Brokate”(綢緞)。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特殊的房子裏麵,這個人很希望顧客的光臨,他客氣地接待人的方式習慣上是讓女主人將麵包卡給他們。一個工程師,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地將自己的設備閑置在一個建築物底下的地道裏,驚奇地讀到一個使他賞識的商品廣告,廣告上說這種商品是由“Sehundleder”(劣質毛線)製造的。商人豈能說得這麼明白,實際上麵寫的是:“Seehundleder”(海豹皮)。

讀者的職業或目前的狀態也是讀誤出現的重要決定因素。有一個哲學家,他最近的學術觀點和他的同行有衝突,錯將“sprachstrategie”(語言策略)讀為“Schachstrategie”(下棋的對策)。一個男人在就要做結腸手術時,到一個陌生的小鎮上去散步,在一個高層的商業大廈一樓的招牌上他讀到了這樣的字樣“Closet—House”(廁所間),他對此既感到滿意又感到有點吃驚,廁所確實應該建在這些特殊的場所;但接下來他的滿足感消失了,招牌上寫的實際上是“Corset—House”(緊身胸衣)。

10.第二類讀誤主要與上下文有關。有時文中的東西喚起了讀者的防衛——某些信息使他感到不安——這樣讀者便通過讀誤來糾正它,以滿足自己的欲望。在這種情況下,人們的認識一般是這樣的:在糾正這個失誤之前,讀者認為最初的理解是正確的,盡管他的意識並沒有從第一次閱讀中得到什麼,上麵的例3就屬於這種情況。在這裏的另外一個例子也是值得一提的,這個例子是由艾丁根(1915)提供的,當時他正在埃格魯的一家部隊醫院。

“理南特因患有創傷性戰爭神經症而住進了醫院,有一天他給我讀一首由海曼(Waher Heymann)寫的詩。海曼在很小的時候就參加了戰爭。在他讀到最後一節的最後幾行時,表現出明顯的情緒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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