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吃點東西吧。”是石頭的聲音,他其實覺得夏文舒不是壞人,而自己和刀疤李為了錢就綁架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覺得很愧疚,所以對夏文舒的態度也越來越好,因為他覺得夏文舒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動不動就哭還到處瞎嚷嚷。
“石頭,現在幾點了?”夏文舒看不到,隻能這樣問石頭,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現在下午6點。”石頭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好像是在看手機,他有一口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夏文舒聽他說話,覺得他應該是東北的。
晚飯又是麵包和水,夏文舒連著吃了好幾頓這個麵包,現在有些食不下咽,石頭看她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夏小姐,你就吃點吧,船上隻有這個了。”
聽到船上隻有麵包,夏文舒開始猜測這是一艘什麼船,竟然沒有新鮮的食物。
“俺們自己都吃麵包呢,不然不會給你吃這個。”石頭又說,夏文舒一驚,卻又覺得自己瞎猜是猜不出來的,“這船上沒有新鮮的食物嗎?”
“有是有,可是他們不賣給俺們,說船上本來就食物很少,俺們先前上船也沒有想過這些,你不知道,刀……”石頭突然停下來了,因為他差點說漏嘴說出了刀疤李的名字,他知道,自己要是說了,估計刀疤李在這裏就會把他剁了扔進河裏。
夏文舒聽著聽著就沒聲音了,不禁有些疑惑,正準備開口,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吃完了沒?吃完了就出來。”
是刀疤李的聲音,石頭一回頭就看到刀疤李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盯著他,石頭一低頭,把一瓶水塞進夏文舒的手裏,就走了出去,刀疤李看了一眼夏文舒,把門再次鎖上了。
夏文舒握著那瓶水,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坐了很久也沒有察覺到有困意,這個時候她開始思考,前幾天她都把麵包吃下去了,水也喝了,過一會兒就會覺得很困,但是剛才她沒有吃麵包,隻是喝了水,現在也不覺得困,因此她猜想到,大概是他們在這食物裏下了藥。
夏文舒暗暗握了握拳頭,把臉上的布條摘下來,把手裏剩下的水都喝光了。
果然到了晚上,夏文舒也沒有像前兩天那樣睡著,所以她能察覺到晚上的時候自己的房門被打開了,有人拿膠布貼上了她的嘴,然後是石頭和一個人在悄聲說著話,具體在說什麼聽不清,隻能聽見那個男人在對著石頭小聲的嗬斥,“小心”“轉移”“車上”。
隻能聽到這些詞,夏文舒靜靜的好像睡著了一樣,任由石頭把她抱起來往外走。
終於要離開這裏了,夏文舒甚至有些興奮這裏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換個地方說不定還有機會,夏文舒這樣想著。
石頭一路抱著她下了船,夏文舒聽見身後傳來刀疤李和水手交談的聲音,好像是水手覺得石頭抱著一個女人很奇怪,而且那個水手用的是中文!
這就說明還在中國!事實上夏文舒也沒有想到石他們的目的地是東南亞,聽見了水手的聲音,夏文舒立即就想大聲呼救,可是她的嘴被貼起來,手腳也被綁起來,根本沒辦法呼救,隻能在石頭懷裏猛烈的動彈,但是石頭的力氣很大,把她抱的緊緊地,夏文舒連一毫米都沒辦法動。
很快就下了船,身後的刀疤李已經跟了上來,車子就停在岸邊,刀疤李走在石頭的身邊:“她有沒有耍花樣?”
“沒有。”石頭回答,夏文舒繃起來的神經緩和下來,她隻能不讓石頭難做,於是安靜了下來,石頭抱著她走到車子旁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座位上,這是一輛麵包車,夏文舒能聞到車上那種難聞的油味,還有那硬梆梆的座位。
是刀疤李在開車,本來石頭坐在副駕駛上,刀疤李怕夏文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就安排石頭坐在了夏文舒的身邊,夏文舒的頭靠在窗戶上,透過布條的縫隙看到窗外五彩斑斕的燈光,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帶她去哪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來救自己。
石頭一直看著夏文舒的舉動,看著她悲傷的神色,愧疚感漸漸轉換成了一種其他的東西,他伸手拍了拍夏文舒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