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忽明忽暗閃爍,映得刀光一閃一閃。陳婉靈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跳了出來。
眼見柴大人又向前跨了一步,離衣櫃已不過數尺。隻見柴大人伸出右手在櫃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忽然轉過身來,冷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陳大小姐也會害怕老鼠啊。”陳婉靈正想回話,這時陳裕才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走到陳婉靈跟前,關切地問道:“靈兒,你沒事吧?”陳婉靈回答道:“爹,我沒事。”陳裕才又走到柴大人傍,隻聽柴大人說道:“陳員外,今兒我們抓的賊,叫月殺。我們跟了他七天七夜,終於在城外的小酒樓裏將他打成重傷,眼看就要抓到了,可是追到了您這兒人沒了。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朝廷交代吧。”說完手一揮,帶著官兵走了。陳裕才追喊道:“柴大人……柴大人……”而柴大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裕才回到陳婉靈房裏踱來踱去,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啊?雖說我們是生意人家,不問江湖事。可是那月殺我可是聽說過的。聽說他是個無惡不作,強搶豪奪的江洋大盜,還經常劫殺來往官員。朝廷出賞銀十萬緝拿他呢。他要是……”在陳裕才剛說到“是”的時候,突然間“喀嚓”一聲響,那衣櫃櫃門掉了直倒下來,裏麵衣服冒著青煙。陳裕才和陳婉靈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過了一會兒,陳裕才才開口,急急巴巴說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陳婉靈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是剛才被柴大人拍的。”陳裕才直嚇得合不攏嘴,說道:“叫你不要得罪人家柴大人,你偏不聽,你看現在惹禍上身了吧。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陳婉靈高高地撅著嘴“哼”了一聲,沒答話。
原來,這柴大人本來隻不過是一個應征的士兵,也不知從哪學了一身好武藝。打仗時,在戰場上立了戰功,被封了官,今年年初就被派遣到揚州上任。
說來也巧,有一天柴大人在揚州城內巡視,剛巧碰到陳婉靈。這柴大人看陳婉靈長得清秀可愛,美麗可人,十分中意。想想自己年過三十還未娶親,便想著結成這門親事。可是,誰知陳婉靈非但拚死拚活不答應,連見都不願意見他。這柴大人無論在戰場還是官場都是春風得意、如魚得水,怎能忍下這口氣。心中自然慢慢對陳家就埋下了仇意。
陳家家資雄厚,陳裕才平時又廣交好友,也熟識不少達官貴人。柴大人也不敢太過放肆。陳裕才沉吟道:“如果他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恐怕不好解決啊,那月殺可不是個好茬。”他看到這櫃子,不禁走了過去。陳婉靈急忙說道:“爹,我困了,女兒要休息了,你扶我到床上去。”陳裕才走過來扶著陳婉靈。陳婉靈見他目光始終不離這衣櫃,說道:“爹,你趕快回屋吧,我要休息了。”陳裕才道:“可是這櫃子……”陳婉靈催促著說道:“這櫃子明兒在讓人來修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困死啦。”陳裕才無奈隻得關上門,走出了房間。
陳婉靈聽到陳裕才下了樓梯,都靜了下來。過了好一陣子,才對著那衣櫃輕聲地喊道:“喂,你沒事吧?他們都走啦。”這時,衣櫃靠牆那一麵板突然間轉了過來,那蒙麵黑衣人走了出來。
原來,陳婉靈從小調皮胡鬧,經常闖禍,陳裕才就把她關在房裏不讓她出來。於是她就想了一個辦法,趁家裏聘木匠做家具的時候,偷偷讓木匠在衣櫃裏做一個一人可待的暗室。當她被關在屋子裏的時候,她就躲在這衣櫃暗室裏,等下人給她送飯發現她不在屋裏,四處找她的時候,她就偷偷的跑了出去。這個辦法屢試不爽,陳婉靈也為此甚是得意。
其實這暗室隻需打開衣櫃,稍仔細察看便能發覺。隻是柴大人狂妄自大,有意在陳婉靈麵前顯露功夫,錯失了機會。
那蒙麵黑衣人緩緩走到陳婉靈床前,躬身抱拳說道:“多謝姑娘相救,後會有期。”說完,就轉身一手握著劍,一手按著胸口,身子搖晃著向門口走去。陳婉靈氣道:“你怎麼……”忽然,那黑衣人“砰”一聲摔倒在地,暈了過去。陳婉靈驚了一聲:“哎,你沒事吧”
陳婉靈又忍著傷痛,從床上艱難下來。用盡力氣把這蒙麵黑衣人往床上拖去,“真沉……”陳婉靈心裏嘀咕著。等把他拽到床上,陳婉靈已是滿頭大汗筋疲力盡。
月光透過窗子照在蒙麵黑衣人的臉上,月光下他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的寧靜安詳,陳婉靈不由地看癡了,不自覺的伸手要去揭下那塊蒙麵布。手剛碰到布,陳婉靈身子不由的一麻,麵上一熱,羞得忙又把手縮了回來。“難道他就是那個爹爹所說的江洋大盜月殺?可是看他的眼神並不像壞人啊,他到底長什麼樣呢?他怎麼會被人追捕?”陳婉靈心裏滿是疑問。不經意又將手伸了過去。正是:
香閨藏賊不知何,黑布遮麵亂芳心。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