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葉趴在桌子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蕭鐵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嘴角泛著苦笑,沒有在心裏去責備他或者怨他幹嘛的,反而很感謝他,因為蕭鐵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管在任何情況之下。
而且她的確可以這麼做到!
她在酒吧喝醉,這還是第一次!
若不是那個該死的殺手當著所有人包括同事的麵前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難堪,她也不至於這麼難受要命。
這種感覺追溯到上一次還是初戀被甩的時候。
對,就像是失戀。
同樣是被甩,不過這次是被一個殺手給甩掉了!
可惡!她怒拍桌子,然後嘴裏吐出一堆髒話。
再有個性的人也會罵髒話,或者,是個人就會罵髒話,要麼是個還不會說話的嬰兒,要麼還在他媽的娘胎裏。
如今是個充滿髒話的年代,你隻要生活在地球上,你就無法擺脫,因為,它與你息息相關!
髒話罵完,似乎並沒有解脫,或者好受一點,她擺手示意服務員再拿一瓶紮啤來。
但是手剛放下,她的麵前就放了一杯酒。
香醇的葡萄酒,泛著鮮豔的深紅。
酒並不是服務員端來的,秋無葉抬眸,看見了一個男人。
男人就坐在她的麵前,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眼睛掃視著她的臉。
這是一張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膩的臉。
充滿了醉意的雙眼卻怎麼也看不清麵前這個男人的樣貌,等到服務員將紮啤拿過來,她沉沉的趴在了桌子山。
天在下雨,雨水淅瀝瀝的打在大街小巷,昏沉的天空一直翻滾,烏雲遮了一片又一片。
尼仲原像隻貓,專注的豎著耳朵聆聽著外麵的雨水聲,雨水越大,他心裏就越是舒服,安全感就越是濃烈,那嘩啦的雨水傾瀉下來的聲音像是上帝在對他講著故事,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的故事,或許,根本這故事根本就沒有結局。
瞳孔驟然放大!
他聽到了一個不該聽到的聲音。
從嘈雜的雨水聲之中穿透了他的耳膜。
他對這種聲音非常敏感,以他為中心的五公裏範圍內,隻要有這個聲音他就一定能夠聽到。
那就是槍聲!
或許,這是殺手的一種本能!
似乎有好戲看了,對於現在枯燥乏味的生活而言,他並不吝嗇多走幾步去湊熱鬧。
於是他從床底下翻出一把皺得像是垃圾堆裏撿來的雨傘,然後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他不跑,跑步向來不是他的強項,尤其在這大雨之中,但他走得很快邊走邊拉傘!可是那把雨傘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用過,他拉拽著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的將傘張開。
“你大姐的!”他叫罵著將傘扔進路過的一個垃圾桶裏麵。
往前走了幾步,覺得很別扭,然後倒退回去,從垃圾桶裏麵將傘拿出來,扔在大馬路上。這樣,心情就好多了!
雨水將他全身淋濕,紮在腦後的小辮子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搖擺,木屐踩踏在泛著水花的馬路上,發出一陣吱吱的怪聲,像是身後跟著幾隻小老鼠!
夜魔酒吧的後巷。
雨聲不斷!
漆黑的巷子裏立著一條人影。
人影被酒吧裏麵投射出來的燈光拉得老遠,又帶著一點斜角,隻看著那條影子,就感覺像是一個變形的怪物!
“怪物”在移動!
他的腳步聲完全被雨水聲給掩蓋,陰沉的夜幕之下,隻見那人泛著兩顆綠森的眸子,閃著光澤。
他手裏握著一樣東西。
輕輕一側,透骨的寒光閃耀著。
那是一把長度接近五十公分的利刃!
這種刀通常都會出現在黑暗裏角鬥的小混混手裏。
但這個人絕不是小混混,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掩蓋了周圍的一切生機,刀柄側邊閃現的寒光像是死神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