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定閑清的貴公子不客氣的接過去,笑眯眯地說:“那種事,我也不敢保證哪天不會心血來潮啊。”
我憤憤地把他推了進去,坐在沙發上吃著糕點催著他快點。
進去的六公子並不著急換下濕漉漉的衣服,而是玩味地打量著這間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屋子(我汗顏的低頭不敢見現代的鄉親父老啊)。
很多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就這樣隨意的扔在這個房間的各個角落,足見主人對此的不在意,六公子的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可惜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心裏充斥著無數的疑問,據外麵的傳言,謝家四小姐自小不受寵,這樣無母有沒有父親寵愛的庶出必定是受到其他妾室萬般欺辱的,以前的謝家宴會中自己偶爾被父親相逼參加過幾次,往年裏幼稚無知的四小姐自己是親眼看到過的,不識字,被懲罰的十大板打的氣息奄奄,有一次和謝安逛院子時還遇到過這個四小姐被下等奴仆刁難,哭的像小花貓一樣。可是今年受父親所托來參加這種相親式的宴會,本以為又要無聊的度過,可是那個旁若無人,低頭大吃的四小姐不僅出口成章,而且言語犀利,把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諷刺的臉色變了好幾次,好玩極了。更絕的是她的願望,在旁人看來是小孩子家不經思考隨意說的,可是深意卻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手段。恒溫敢確定,察覺到她的變化的不僅僅有自己,還有那個老狐狸謝宇軾。估計又在估量這個女兒可利用之處了。
過後自己放出聲說對她感興趣,想用最快捷的方式接近她,可是京城五公子之一的“白袍公子”的名號似乎對她一點吸引力都沒有,自己的禮物,情詩都被毫不留情的退了回來,這是恒溫追女人的曆史中唯一的失敗,很快被傳出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那四個兄弟嘲笑了。
最後隻好出了最爛的絕招,翻牆會美人了。老實說,自己真是有點饑不擇食了。謝尾瑩才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啊。
可是為什麼剛剛強吻她時自己在心動呢。自己是不是遇到詭異的少女所以自己都變得不正常了?
等在外麵的女孩不耐煩的催催聲又一次傳來,恒溫有些心不在焉的換上手上的新袍,穿上才知道它的與眾不同,真是新異,領口用金線鑲邊,長袍上用黑墨隨意的塗了奇妙的圖騰,其實是我用特製的顏料畫的塗鴉。
才一出去,恒溫就發現那個女孩一副惡狼吞鬼的樣子死死地盯著自己,恒溫在心裏得意了一把,果然,自己的魅力還是無敵的。擺出個自認為很瀟灑的姿勢,重拾自己不敗的魅力,剛想和她說是不是對他的態度改觀了,是不是後悔那幾個月對他的拒絕了....
誰知--
我看著自己做出來的袍子被完美的展現在自己麵前,不由讚歎:“完美!太完美了!”
正洋洋得意的恒溫被誇的飄飄然,不過下一句話就把他從天堂一下子打到地獄了。
“完美完美,不愧是我做的袍子!”我跑過去,拎著袍子左看右看,不住的發出嘖嘖讚歎聲,完全忽視臉色變得鐵青的六公子。
恒溫正欲發作,誰知一個小丫鬟突然地跑進了,對我說道:“小姐,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做飯了,我肚子咕咕叫了。”來者正是雲影。
轉身才看到房裏有個陌生男人,微微驚愕過後,隻見雲影目光直直的呆望著僵硬的恒溫。見此,恒溫正欲揚起一個自認為很迷人的笑容,撿回剛剛在我身上失去的尊嚴。
誰知雲影隔會兒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高興地對我說:“小姐做的袍子真是漂亮啊!”又是一聲讚歎。
“是嗎?!我也覺得不錯耶!”完全忽視了屋裏的大活人,主仆自顧自的邊聊邊往外走。
恒溫徹底石化。是誰說京城白袍公子的魅力男女老少,全都通殺。為什麼遇到這對活寶主仆就什麼用都沒有了。
走到門口,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恒公子,若不嫌棄,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留下恒溫一人欲哭無淚。
吃飯的時候恒溫一直埋頭狼吞虎咽著,話也不說,我也覺得做的是不是過了,於是最後忍不住用安慰的語氣說:“那個,以後你要來,不用再翻牆了。叫爹的大丫鬟青青通知我一聲,從正門進來就可以了。如果不經過我同意隨意爬牆進來,恕我不當客了。”說道最後帶著威脅的語氣。
“知道了。”專心於美食的六公子悶悶的應聲。
喝了一蠱茶之後,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魔童也該回來了,所以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恒溫雖然打定主意要能賴則賴,可是臉皮的厚度還沒練到無堅不摧的程度,隻好無奈的走了。回去的路上琢磨著明天..後天..大後天都要了蹭吃蹭喝玩。
最重要的是,想要時時刻刻看見這個有趣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