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步進入玄冥老祖所開辟的空間縫隙之中,楊誌神魂驟然迭起,猶若墜入了無底深淵之中。
周圍的情景急速轉換,莫名的奇異能量猶若潮水一般洶湧而至,強勁的撕扯之力,讓楊誌如臨地獄,周身的肌膚,稀疏顫抖,讓此刻的楊誌,好似惡鬼一般,猙獰可怖。
痛苦的掙紮,楊誌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緩慢墜行。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久的連楊誌也忘記了時間。在痛苦的邊緣無盡掙紮中,一聲轟隆巨響,突然將楊誌已經有些迷失的神智震醒。
心神震動,無盡的痛苦潮水退卻一般消失不見,楊誌臉孔猙獰之色猶存,眉宇凝重的咬牙向著四周看去。
這是一方不過數十丈的獨立空間。空間四壁遍布血色符文,條條符文足足有數尺大小,無風自動,閃爍跳動中,隱隱有著強勁的元氣波動。
極目凝視,在那符文之下,好似都隱隱有著一道人影在奮力掙紮,這些人影或仰天咆哮,或做撕天裂地之狀,或做殺人飲血之狀。
不一而足,卻都有著一股煞氣衝天而起,將這一方地獄,如同扯進了地獄之中,凶煞滔天。隱隱然,在那符文深處,更好似有著無盡的冤魂,咆哮嘶吼,讓楊誌看了,心中暗暗悸動,暗道在這不大的地域,到底封印了多少惡鬼、冤魂。
壓製住心中的悸動,楊誌轉而向著空間中央看去,隻一眼,楊誌的雙眸就驟然凝固在了一起。
在這不足數十丈的空間中央之地,居然有著一個與地麵上禁錮玄冥老祖相同的祭壇。
隻是這祭壇周圍沒有那累累白骨,無盡殘廢法器,正中之地,也不是一道直通天際深處的巨大鐵柱,沒有那數十道捆縛玄冥身體的玄鐵鋸鏈。
所存在的,隻是一塊丈許大小的白玉雕像。
這雕像周身被一層黑色魔氣所籠罩,滾滾的魔氣翻湧時,這白玉雕像好似憑空生出了數值不及的觸角。
魔氣觸角在虛空之中盤旋舞動,好似章魚一般,不斷的抽打著空間壁壘之上的符籙。
每當觸角抽打在那血色符籙之上時,楊誌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血色符籙憑空亮起一道柔和光芒,光芒閃爍中,符籙深處所鎮壓的人影,都會傳出陣陣的咆哮嘶吼。
嘶吼聲中,楊誌緩步向著白玉雕像而去,依稀間,投過那如墨魔氣,楊誌終於看清了雕刻之人的相貌。
雖然隻是朦朧的一眼,但在楊誌的腦海深處,卻好似憑空響起了一聲炸雷。
這白玉雕像精工細啄,渾然猶若天成落地,臉龐剛毅,眉宇陰沉,顧盼間雖然隻是一個雕像,卻好似有著滔天的煞氣洶湧而出。好似活物。
如若說楊誌此前並沒有見過這雕像之人的話,但在玄冥老祖震蕩元氣,骷髏一般的身體豐盈之時,那容貌氣度,卻與這山間洞府之中的雕像,如同一人。
震撼,待得楊誌看清了這雕像容貌之時,心中別無他感,有的隻是無盡的震撼。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何等的境界,方才能夠雕刻出如此形神兼備的雕像?
當然,這卻還不是讓楊誌震撼當場的原因,最讓楊誌詫異的是,到底是何種原因,方才會在這封印之地,存留下一個和玄冥老祖如此神似的雕像。
難道……,玄冥老祖需所需要他去做的,就是為此?
心神震動,楊誌在這一刻,居然連舉步都已經忘卻。
而也就在這時,一聲冷哼,突然在楊誌的耳畔乍起。
“小子失神夠了沒有,老祖我時間有限,還不趕快前去雕像之前,將那胸口氣海處的五彩攝天釘拔出,助老祖我脫離苦海。”
冷哼聲驟然響起,讓楊誌渾身一顫,那聲音之中蘊含的淡淡元氣,讓楊誌周身一顫,兩行如蛇血痕,順著眼角耳畔,就緩緩滑落而下。
“亦或者,你小子收了老祖我的好處,想要拖延不成?老祖我告訴你,哪怕是老祖我今日不能脫困,但弄死你,就好比碾死一個螻蟻,不費吹灰之力,小子,老祖奉勸你,還是不要妄作他想為好,免得丟棄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