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病房裏。
賀心兒由於撞到了腦部,造成了輕微的腦震蕩,心蕾在病房裏焦急的踱步,給賀如風打了一個電話,此時正等著他趕來。
“大……嫂。”病床上賀心兒虛弱的聲音傳來。
心蕾連忙坐了過去,喜極而泣,她握住心兒的手:“你會說話了,心兒,你會說話了。”
賀心兒安慰的笑了笑,以前醫生曾經說過,她不會說話時因為受了很大的刺激,剛剛的那個車禍便是刺激她重新開口說話的一個引子,賀心兒見活生生的心蕾坐在自己的麵前,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臉頰上,浸濕了枕頭,她艱難的扯著唇:“大嫂,你還活著,真好。”
心蕾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不自然的鬆開心兒的手,欲準備起身:“我叫了你大哥來。”
“大嫂。”賀心兒急忙抓住心蕾的手,閉著眼睛,又重新睜開,仿佛將自己的痛苦全部釋放出來一般,她幽幽的說:“大嫂,我全部記起來了,三年前我出事的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心蕾美眸睜大,因剛剛車禍而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訝和驚喜,心兒如果重新記起來了,那麼,當年傷害心兒的人也就會得到懲罰了。
“心兒,告訴我那天發生的事情。”楊心蕾看了看門外,沒有異常後,湊近心兒認真的問著。
賀心兒拚命的響著,痛楚的神色浮在臉上,眉頭緊皺,她壓抑著嗓音說:“大嫂,我現在隻要一用力的想,頭就會很痛。”
心蕾有些擔心,知道自己太過急促了,畢竟心兒現在有些腦震蕩,而且很虛弱,她安撫著:“心兒,那你先不要想了,等你養好了傷再告訴我。”
賀心兒點點頭,漸漸的緩了過來,似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她目光灼灼的望著心蕾:“大嫂。”
賀心兒死死的握著女人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會走掉一樣,衰弱的氣息令人心疼,但心兒卻依舊艱難的將封閉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恨大哥,但是請你相信大哥這三年過的一點也不好,你去世的那一年,他為了不受我爸的控製,親自開槍打穿了自己的胸膛,差點丟了性命,為了給你報仇,給你出氣,大哥頻頻像蘇氏施壓,想必你也看到了蘇雲朵現在的落魄樣子,這些都是大哥幹的。”
心蕾冷淡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如毛線團的心纏的左一片右一片的,撕不開,扯不盡,繃緊的讓她窒息。
醫院清冷的回廊裏,男人沉穩的步伐聲傳來,心蕾熟悉男人的腳步聲,握住心兒的手,萬分叮囑道:“心兒,現在你不要跟任何人承認你恢複記憶和會說話的事情,我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如果被……知道心兒已經完全恢複的話,那麼,賀心兒定然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因為,她們一定會殺人滅口。
話音剛落。
病房門被推開。
賀如風英俊的臉龐布滿了焦急的神色,腳步匆匆,看了看儀器上的數據,他皺著眉問:“怎麼回事?”
楊心蕾起身,將座位讓給男人,淡淡的替心兒回答:“剛才在路上我們兩個被車撞了。”
一具車禍被心蕾說得輕描淡寫,賀如風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的變了,變得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了。
“那你有沒有事?”賀如風忙環著心蕾的肩膀,左看看,右瞧瞧的。
現在心蕾對他來說是一件易碎品,輕輕一碰就會碎,他要好好的保護起來,不能讓她在受到傷害了。
心兒張了張嘴,本來想說話的,但一想起心蕾對她的囑咐,最終隻是笑了笑。
“我沒事,就算有事跟你也沒關係。”楊心蕾前半句話說的讓賀如風鬆了一口氣,可後半句卻如川天小辣椒一樣嗆人又辣人,讓賀如風的關心硬生生的變成了一種笑話。
明顯的能夠感覺到男人僵硬的身軀,沉下來的臉色有些尷尬,有些落寞,他的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溫怒的情愫,往前邁了一步,手指在她臉龐晃動。
“你幹什麼?”楊心蕾充滿警惕性的聲音讓男人的動作一頓。
他柔聲細語的,生怕嚇到女人一般:“你的臉上有髒東西,我幫你擦掉。”說著,賀如風粗糲的指腹浮掉了女人臉上的灰物。
心蕾抓住男人的手指,定睛的看著他:“賀如風,你別這樣,我們已經離婚了,另外,我現在的身份是仇痕兒。”
賀如風的手擎在空中,許久,才放下,他想去抓女人的手腕,轉念一想,尊重的問了問:“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去走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