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下樓扔化妝品空瓶的心蕾恰巧看到了這一幕,眼底似乎被火燒了一般,苦澀從心底一直蔓延至全身,賀如風,永遠都是這麼的招風。
嗬。
家裏住著一個青梅竹馬,每天親親密密的關係整不明白,楊心蕾有些承受不住了。
是把她當做空氣了麼?
楊心蕾哼笑一聲,引起了廚房兩個人的回頭,賀如風嚇了一跳,急忙甩開了黏著自己的蘇雲朵,兩隻油膩膩的手舉在空中,想解釋什麼。
“抱歉,打擾你們了,我扔完垃圾就上去,兩位繼續。”楊心蕾淡淡的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轉過身去,一抹濃濃的憂傷布滿了眼底。
賀如風,你總是可以無懈可擊的傷害我的心。
“蘇雲朵。”賀如風嚴肅的提高了聲調,手,指著門口:“你立刻給我搬出去。”
“為什麼?我不要。”蘇雲朵嘟著嘴。
賀如風煩躁極了,所有努力的一切全部化成了泡沫,他將盤子裏的糖醋排骨一揮,落在了地上,怒火直衝,抓起蘇雲朵的手腕往外拉:“蘇雲朵,我警告你,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賀家,而且這輩子都不許踏進來一步。”
“嗚嗚……我去告訴賀伯伯。”蘇雲朵哭著跑了出去,迎麵撞向了下棋回來的賀老。
蘇雲朵滿腹的委屈的哭訴著:“賀伯伯,如風哥要把我攆出去。”
賀老鐵青著臉:“誰要攆雲朵出去?是不是又是那個姓楊的?這裏是賀家,要出去也是外人出去,雲朵,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裏,誰也不可以欺負你。”
賀如風滿腔的怒火幾乎讓他抓狂,他的心蕾又誤會了,他要上樓解釋,可是沒走幾步,賀老就河東獅吼的命令著他:“上哪兒去?給我把雲朵哄好了。”
緊攥著的拳頭裏盛滿了怒火,他終於承受不住了,轉身,一步步的鏗鏘有力的站在兩個人麵前。
一個是演戲逼真的蘇雲朵。
一個是不可理喻的父親。
賀如風已經被逼瘋了,為什麼他的生活要受別人的控製?為什麼他的愛情要頻頻受到阻攔。
黑曜石的瞳仁擴大,眼底醞釀著暴風雨,‘轟隆’一聲徹底爆發:“蘇雲朵不走,我可以走,爸,既然你喜歡蘇雲朵就自己留著吧。”
說完,賀如風上了樓。
心蕾正一件一件的收拾著衣服,行李箱安靜的躺在地上,幾乎快被女人塞滿了,賀如風見到這一幕,心裏慌極了,上前阻攔:“老婆,你這是幹什麼?”
楊心蕾冷冷的甩開男人的手,淡若白水的說:“如風,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分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太多了,就算是一個機器人,它身上的零件也早就鏽跡斑斑了。
所以,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她需要離開,需要冷靜。
慎重的好好考慮考慮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分開’兩個字如一把長長的刀從賀如風的前胸一直插入後背,那種窒息的心痛感席卷全身。
他似乎覺得他要徹底失去心蕾了。
“不要。”賀如風抱住了心蕾,攔住了她的所有動作,沒有她的日子讓他怎麼活?
在過去沒有她的那兩年裏,賀如風幾乎是每天都會翻相冊來解相思之苦。
兩年後,他的心蕾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再放她走呢?
“老婆,別走。”賀如風低沉沙啞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絲……挫敗,頓了頓,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緊的圈著女人,悶悶的聲音敲擊在女人的心裏:“別走,求……你。”
一句顫抖的‘求你’,賀如風將男人所有的尊嚴全部拋在了腳下。
高高在上的賀如風竟然會開口說出‘求’這個字。
心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男人滾燙的溫度仿佛在身上一點一點的烙下印記。
“如風,隻是分開一段時間,不是分手,不是離婚。”心蕾輕拍著男人的後背,似乎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
忽然。
賀如風鬆開了心蕾,他繞過女人,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地上,從衣櫃裏一股腦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塞進了行李箱裏,一邊塞一邊說:“老婆,我們不離婚,也不分手,我也走,我跟你一起走,我們去清圓別墅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在去買一套房子好不好?”
一向大大咧咧的賀如風完全不會折衣服,將衣服就像團成了一個球似的不管不顧的使勁塞,語氣著急又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