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城大街上人來人往,洛蔚跟著吃白糖糕吃的很開心的褐衣公子舒婉琰,眼見著她拐進他了和回家差得十萬八千裏的一個小巷,咳嗽了一聲,沒有人響應再咳嗽一聲。
“有什麼你就問唄?老學爹咳嗽,小心被我娘給誤認了!”
舒婉琰舔舔手指繼續甜食。那纖手皎白,趁著精致的麵容,雖是公子扮相卻依舊讓人莫名屏息,可惜她身邊不是別人。
“那個鷹棲山伏鬼是怎麼回事?”洛蔚開始一一數她的欠賬,“你有沒有看到最近衙門發的通緝鷹棲山匪的布告?一個女孩子不會武功還成天在外麵跑。你知不知道,你娘都跟一個寫書先生簽了長期協議,要每天早上寫封信到我店裏,內容就三字:找小琰。”
“我們從小指腹為婚,我要是不見,家裏必然找你要人。”
洛蔚冷哼:“為了這句話,從來都是有福你享,有難我當,我已經賠上了我前半輩子,你還想把我後半輩子占了去。”
“誰說的~”婉琰立刻拉著洛蔚,一臉邀功的笑,“我今天就是有好事情要和你講~”
一刻之後,隨著巷子越轉越深,洛蔚再一次深刻反思自己縱容舒婉琰就是個錯誤。
婉琰拉著他兜兜轉轉,最終到了一個死路上,這時早已遠離了熱鬧的街市,偏僻的連白天的日光都有些映照不到。往後看,空落落的石板小巷,靜的都有回聲,往前看,角落裏,竟然有個一個18,9歲的青年,以衣遮麵站在那裏。
自從看到他們走進巷口青年就握緊了身邊的短劍,周身被一種狠厲的氣息環繞。精瘦的腿腳看得出身懷武藝,破布舊衣不能掩飾少年身上的霸氣和輕狂。
“舒婉琰,你言而無信,你發誓不透露我的行蹤的。”
婉琰擺擺手,打斷他。
“我沒有揭發你,這位是我患難與共的兄弟,叫洛小白,我的事他都可以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應該瞞他。”
婉琰語氣中帶著堅定,堅定中帶著柔情,柔情中帶著自豪,讓洛蔚滿心柔軟的同時也升起了一種熟悉的不詳。婉琰的那些小肚腸子他從小看到大,一般她主動示好的時候,後麵不是跟著大禍還是跟著大禍。
果然,下一刻,婉琰誠懇的轉向洛蔚,麵上似有難色,欲言又止,好幾次話到嘴邊,又自己搖搖頭咽了回去,想到什麼傷心處,眼中竟隱隱有了淚。
洛蔚了然的點點頭:“你說,我盡量不生氣。”
“洛小白真好,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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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天氣特別好,婉琰在家讀了好幾頁史書,才覺得有了些微困意,就散了個步,正巧聽到砍柴的大叔對洛小白家的廚子說城北新張貼了新的防範山匪的布告,就偷跑出門看熱鬧。
到了城北果然看到布告上說最近有些路過鷹棲山的商旅被打劫勒索錢財,請大家小心。布告下還附著幾張胡子拉碴,黑不溜秋的人像,婉琰盯了半天怎麼也看不出個人形來,覺得無趣就逛街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