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婢女的照料下,春宵身體逐漸恢複,身上的疤痕大部分消失,但兩條鞭痕會伴隨她至死。不知道用了什麼藥,春宵斷了的手骨和腳骨竟然在短短幾日之內完全愈合,這樣春宵不得不驚歎縮骨毒門在醫術方麵的厲害,同時對縮骨毒門的恐懼又多了幾分。方白再也忍受不住春夏一連幾天都沒有同他說話,開口道:“宵兒,要怎樣才肯原諒我?”春宵諷刺一笑,繼而閉上了眼睛。“花的主人叫夜夏初,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子。”看春宵還是閉著眼睛,然而耳朵卻無可避免地全部接收聲音,於是方白將故事一一說來。那一年正值夏季,天氣炎熱得讓人煩躁不安,窗外叫個不停的知了更是讓他連書都看不下。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書,射出幾根銀針,銀針自窗戶射向樹枝上的知了。卻不想從窗口突然冒出一個小女孩的腦袋,幸好銀針隻是從她頭上而過。小女孩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險些喪命,臉上掛著笑容,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對於有著精致五官和悅耳聲音的小女孩,他並不討厭,但也並不意味著喜歡,於是簡短地道:“方白。”說完捧起書繼續看。他拒絕和她接著說話的意味很明顯,然而小女孩似乎沒有看出來,仍是一臉的笑容,道:“我叫夜夏初,在初夏的時候出生,因而爹爹給我取名夏初。”頓了頓,看方白沒有理她,繼續道:“夏天的時候真好,風帶著溫溫的草的味道,知了叫個不停,我和哥哥還可以去溪邊玩,在溪中捉魚和螃蟹,不知不覺到了天黑。晚上就和哥哥一起睡在溪邊的草地上,偶爾會有螢火蟲飛過,天上的星星在閃爍著,在一片美麗中入睡。”有夜夏初的喋喋不休,他無法專心看書,幹脆放下了書。看夜夏初的手用力地抓著窗,他知道夜夏初一直是踮著腳,於是道:“外頭熱,進來吧。”立即,他看到了夜夏初閃爍著欣喜的眼眸,聽到她愉悅跑向門口的腳步聲,隨後卻是她一腳絆到門檻撲倒在地。聽著重重的撞地聲,心想夜夏初不哭也是苦著一張臉,然而當夜夏初抬起頭,他看到的仍是一張笑意盎然的臉龐,那一刻他至今仍清晰記得。他也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夜夏初不光頭上綁頭發的絲帶為綠色,連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綠色,不過他承認很好看,好奇問道:“你喜歡綠色的衣服。”夜夏初點了點頭,道:“我的衣服全都是綠色的,就像樹葉的顏色。”聽到有人喊了幾聲“妹妹”,夜夏初忙跑出門外。後來,聽大哥說爹剛收了兩個徒弟,分別是夜秋末和夜夏初,想來那天他聽到的那個聲音就是夜秋末。第二次見到夜夏初是在訓練場上,夜夏初在夜秋末的身後,牽著夜秋末的衣服。夜夏初也看到了他,衝他招了招手,還是笑著。夜秋末武功極好,在與同期拜師入門的弟子的比武中全部勝出,很被爹看重;然而夜夏初卻正好相反,是那天比武的五十個人裏麵,唯有她是一個不贏。比武過後,夜夏初走到夜秋末身後,笑道:“哥哥好厲害。。”夜秋末摸摸夜夏初的頭,夜夏初笑得更加燦爛,無聲的笑容最美,從那一刻起他就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