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奔波,沒日沒夜的趕到瀘州,答案和我猜的一樣,房子被燒了,田地被毀了,二老爺慘遭毒手,至於二弟,我當時也以為他死了,或者被金軍擄去,當了金軍恭城時的肉盾。“
說到此處,盧承風閉上雙眼向那遙遠的天邊望去,他似乎看見了,看見了當年那一輪令他絕望的夕陽。閆月涵看著盧承風,她似乎也看見了,那夕陽下盧承風孑然一身,在那夕陽下,在屍骨中找尋那屬於他爹娘,他兄弟姊妹的屍骨。閆月涵可以感覺到的,因為她從未見過盧老大說話,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
盧承風忽然又一笑,似乎是釋然了一般,苦笑兩聲道“是啊,誰又不痛苦呢,人都是有親人的,如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卻不知找誰報仇,那會是怎樣的痛苦,我從不敢回憶,我害怕,我害怕我再失去更多,我會在痛苦中無法自拔。所以那天,我就跪在二老的墳前,我對著那夕陽發誓,誓要殺盡我見到的每一隻金狗,為爹娘,為了在著神州大地上流淌鮮血的每一個宋人。
於是我也參加了義軍,,正好趕上金軍退兵,韓世忠將軍在長江大敗金狗,我也參加了那一次戰鬥,,戰後我便一人回到了家鄉,我也一個人慣了,那時候我也有些想通了,我畢竟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沒有權利,亦沒有錢財,有的那點錢,也是父母留下的,我沒有能力,更沒有實力為爹娘報仇,所以仇恨指能被我深深的埋藏在心裏,然後什麼也做不了,如果是這樣,那我還不如呆在家裏,置幾畝田產,安心過日子了。
正好我二弟盧承宇所在的義軍打了敗仗,也逃回了家裏,家裏也算是團圓了,以後也真打算過日子了,畢竟報仇不是我所能做的。”
閆月涵望著已經快躲入地平線的夕陽,怔怔的望著,難道就真的什麼也做不了嗎?
盧承風又歎了口氣,道“或許真是命中注定的吧,安穩日子過了不到兩年,北方又傳來捷報,嶽將軍與金軍大戰於朱仙鎮,那個時候的我和二弟才是真的坐不住了,我二人一合計,便變賣家產,拉起了自己的隊伍,打算與嶽將軍一同抗金,一些昔日江湖上的義士與朋友們也趕來與我兄弟二人一同北上,我們以為那真是報國仇,平家恨最好的時機了,可是我們忘記了,世間皆凡客啊!
我們兄弟二人便帶著這三千私兵,開向了朱仙鎮,打算與嶽將軍回合,一路上又收了兩千多民兵,和沿途的土匪,小黑也是我那時候收的,他當時可是很威風的在黑風山上當土匪頭子,那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土匪,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土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