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三人凝神看著外麵,謝陵眉頭緊皺,他已然知道來人者誰。
依舊人未現,聲已至,“白天果然被你認出,你這樣做,是讓你謝家氣數將盡。”
話一畢,門口赫然站著一人,其背上綢袋已開,劍柄初露。鬥笠下,麵色平靜,正對著大目掌。
大目掌冷笑,“三脈初。對上我,你死期到了。”
“三脈巔峰!對上我,你死期將至!”
兩人靜立不動,一個自信,一個驕狂。雙雙對望,是定力的較量,是戰鬥前的思量,更是自信與驕狂的衝撞。
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兩人同時拔武器,一記虛劈,兩道流光互相衝向對方。
鬥笠下,長發飛揚,紅流劍放身側,衝向大目掌。
廳堂前,衣裳舞動,大目掌刀尖前刺,奔向紅流。
咣,一記斜斬,兩人再次分開。
大目掌顯出饒有興趣表情,“哦?謝送就是被你所殺!一身技藝不差,可惜,你時運不佳,即將葬送一身修為,身埋黃土。”
紅流嘴角微動,“死在我手裏的人多了,謝送是誰,我不知道。殺了你,我或許會記得,因為你將是我以弱製強的開端。”
“哼,小心牛皮被你扯破了。大目掌在職幾年,所有妄言者,就你這樣的,來多少死多少。今天,你死,明天,我謝堅就把黎家一鍋端了。”謝堅滿臉得意,他最怕這廝會來謝家大開殺戒。
“謝家,看來我是不去不行了。”紅流說完,劍招一改,右手波紋頓現,“楓三尺。”
大目掌冷眉一橫,握刀劈砍兩次,也是一記脈衝,“飛菱破空。”
大目掌脈氣充盈,一記飛菱破空威力強勁,與戰技楓三尺相撞。楓三尺瞬間崩潰,餘勁擊中紅流,紅流頓時後退幾步。
紅流麵色凝重,深感實力相差之大。毫無猶豫,他再次揮劍,咻,一個極速劍光,射出一道半尺寒芒,“半尺月。”
大目掌再次運氣,“破月。看你的半尺月厲害,還是我的破月厲害。別以為剛才擋得下,這次還可以,這招過後,可得殘屍一具。”
大目掌心中暗想,看著不遠處的紅流,麵露殘忍。
可霎時之間,誰料紅流狂笑一聲,再打一招,抽身而退。
廳中留下幾聲狷狂笑語,“今天玩夠了,來日再戰。謝家的,來日準備受死吧。”
回音未絕,廳內便一陣劈裏啪啦,座椅皆被脈術餘勁衝擊,頓時粉碎。
謝堅滿臉慘白,大目掌竟沒殺死對方,“這人可真奸詐,情況不對,馬上逃走。大目掌,你也聽到了,他要殺盡我謝家,求求你幫助我們!若目掌斬殺此獠,日後,我謝堅定對你肝腦塗地。”
大目掌麵色平靜,“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謝堅麵色諂媚,似一條為表忠心的狗,“大目掌,我決定了,待拍賣結束,謝家傾巢而出,誓要覆滅黎家。”
謝陵看著父親的模樣,心中不是滋味,為了家族,卑躬屈膝,甚至為別人鞍前馬後,車前走卒,違背本心。
“我會為家族甘願為奴麼?”謝陵叩問心門,他不知道答案。
“或許會像父親說的,生在家族,所謂宿命:生,就得為家族而活,死,也得為家族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