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鯤固辭。
“公子不必客氣,主人正等著公子呢。”
“恭敬不如從命。”
兩個人一陣對話,根本就沒把在場的其他人放在眼裏。
“走吧。”管家衝著慶虎揮了揮手,帶著孟鯤直直奔中宅去了。
“好家夥,什麼來頭。”
“這氣度,我還以為是主人呢。”
“我來這裏三個月了,連主人什麼樣子還沒見過呢。”
慶虎忙跟在後麵去了,剩下一院子的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中行嗣一回來就聽管家說了孟鯤的事情。
“臣以性命擔保,此人絕非凡品。”見管家如此,中行嗣倒是很想見見這個人。趁孟鯤沐浴之時叫人偷偷地把孟鯤的寶劍拿來一觀。
燭光下,寶劍的鋒芒閃著耀眼的光芒。好象知道不是自己的主人似的,寶劍在他的手裏微微顫動著發出不甘的嗡鳴。大廳裏另外幾名家臣也湊了過來仔細端詳。
有一名叫辰的家臣指著劍上的銘文驚訝的說道:“這是吳王的離鏤。”
本 “說來聽聽。”中行嗣一麵叫人把寶劍送回去,一麵饒有興致地坐下來。
“小人祖上原來是晉國大夫,因此聽說過。”辰比劃著說道:“這把劍是當年吳王夫差爭霸中原時命工匠所鑄造,用的是天上的隕鐵,又叫天讒。當年賜死伍子胥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把劍。後來越滅吳,這把劍落到越王勾踐手裏,越王又用他賜死文種。楚國滅亡越國後,這把劍就成為楚王的佩劍。後來楚國北上爭霸中原,楚王將這把劍賜給楚軍統帥成得臣。”
“你說得可是重耳和楚國的城濮之戰?”中行嗣問道。
“沒錯,就是退避三舍的城濮之戰。”辰咽了口唾沫接著說,“楚軍大敗,成得臣就是用這把劍自殺的。後來這把劍就落到了晉文公重耳的手裏,他就是佩帶著這把寶劍在踐土盟會諸侯。後來成了晉國王室曆代相傳的寶劍。小人的祖上也曾經見過,據說此劍非王室佩之不祥。三家分晉時這把劍就不見了蹤影,當時的智、趙、韓、魏都曾經找過這把劍。傳說持此劍者當為三晉之主。”
“是嗎?”中行嗣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那怎麼到了這個人手裏?”
“這個,臣實在不知。”
“老天,這把劍殺過伍子胥、文種、成得臣。”周圍幾名家臣的舌頭伸出了老長。這幾個人哪個不是風雲一時諸侯側目的名臣。
沉吟了片刻,辰忽然說道:“辰也隻是耳聞,姑妄言之,姑妄聽之。”
“但說。”
大家忽然聽說還有下文,全伸長了脖子聽他講下去。
“聽說當初晉國的一位公子曾經到昆侖學道,帶的就是這把劍走的。”
“昆侖。”大家聽他這麼一說全搖頭。
“能到昆侖還修什麼道啊,早就成仙了。”
中行嗣也覺得這個說法太過離奇,搖搖頭。“照你這麼說,這個人是晉國公子?”
“臣也隻是推測。”
“你看呢?”他問一邊伺候的管家。
“我在前來就食的幾百人裏一眼就看出他與眾不同,舉止做派全不象一般的落魄子弟。”管家皺著眉頭想詞,“王者之風,確實有王者之風。”
“胡說,你見過諸侯?”中行嗣罵道:“剛說這把劍有些來曆,你就開始胡唚。晉國滅亡怎麼也有三十年了,就算有公子也應該不惑之年了,絕對不是你說的這麼年輕吧。”
管家撇了撇嘴:“歲數是對不上,但是,不是小的誇嘴,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也許是機緣巧合,讓他得到了。”中行嗣說,“是不是王室後裔,一看便知。我記得門客裏有個曾經伺候過靖公的人,叫什麼來的。”
“國俱。您先父在時投奔來的,現在隻是個廊下之客。”管家說。
“好,叫他一會在廊外伺候,看看是不是。在這裏用膳,你們各位一起作陪。”
“遵命。”大家一起行禮,紛紛入座。
“中行辰,賜你一腔羊。”
“謝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