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還是謝管家美意吧。”說完,孟鯤頭也不回的走了。慶虎急忙追著孟鯤向偏院去。管家跟在後麵一把拉住他。“你幹什麼去。”
“沐浴啊,我一個多月沒洗過澡了。”
“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到那邊洗。”管家指著另外一處院落。
“跟著那位公子有人伺候呢。”
“那邊也有。”
“有女人伺候嗎?”
管家哭笑不得:“有,有,有。”
“那不一樣,去這邊吧。”
“你見過兩個男人一起洗澡嗎?” 管家幾乎是連拖帶拉地將慶虎糊弄走。看看院子裏還排著百十號人,他無奈地搖搖頭:“散了,散了,剩下的一人一碗飯,一份羹。明天再見.”說完扭頭走了。
慶虎那裏是有女人伺候,不過是一群老的掉了牙的老太太。水也是涼的,稠得可以當湯。幾口大缸就半埋在地下。
“我就說不一樣嘛!我人憨,心不傻。”他不滿的嘀咕著。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跳到一口大缸裏。嘴來還不忘了囑咐著:“看好我的衣服,別丟了,這裏這麼多人,誰曉得有沒有賊啊。”
“那邊是貴賓,一人一間屋子,能一樣嘛,一來就讓你沐浴,估計你是能吃上肉了。”一個幹枯的老頭子從另外一口大缸裏冒出腦袋。
“憑什麼,那小子什麼本事也沒有呢。”慶虎把身子縮成一團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你怎麼知道?”老頭一邊賣力地搓著身上的泥垢,一邊指點著這個人憨心不傻的大個子。“就他手裏那把寶劍,恐怕就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肯定是楚國的百煉之刀。”
“就這!”慶虎一撇嘴,“興許是搶來的,騙來的,撿來的。誰知道呢。”
“你這蠢漢,就他往那裏一站,那風度氣質,一眼就看得出來,絕對是衣冠之後。這可是裝不出來的。”
“就這!”慶虎嘴撇得更大了,“不一樣來這裏混吃喝。”
“禮崩樂壞之世······說了你也不知道。”老頭懶得理他,繼續洗他的澡了。
另外一座跨院裏,孟鯤是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從容不迫地由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奴伺候著更衣,箅頭。然後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和剛才那個落魄公子判若兩人了。幾名伺候的女奴看著麵前的翩翩佳公子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上房門口,慶虎正和管家拌嘴,埋怨水太涼,新給的衣服太小。管家忙碌了一天也難得有這麼一個人憨心不傻的人鬥鬥嘴。兩個人正說得熱鬧,周圍圍了不少人旁觀。大家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洗澡的事情就算了,一會可要讓我吃飽。”
“聽說你真的能吃一鼎肉。”一名食客問道。
“聽說,你會吃給你看。”
“管家大人,他是什麼東西,也配到這裏用餐?”有人不服氣。
“我不是東西。”
“我看也是。”管家笑道。“還不是附驥尾。”他回過頭去解釋。
“什麼尾?”慶虎不知道什麼意思,見大家笑成一團,反正知道沒有好話,“士可殺不可辱。”
“就憑你,也是士?”一個食客正色道:“在下羞於與野人為伍。”
管家翻了個白眼:“那您請便。”
正說著,忽然有人喊道:“主人來了。”大家紛紛下階行禮。那個發牢騷的食客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公卿模樣的人進來,料想是大司寇,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深施一禮。
“在下羞於與野人為伍。請主人決斷。”
“先生取人以貌,非君子所為。當年子貢不也是魯之野人嗎?”
食客被問得啞口無言。在大家的嘲笑聲中紅著臉說道:“主人如此輕賢慢士,在下隻有棄之而去。”
“那你要和這裏的主人辭過,我也不過是一名食客而已。”說話的正是孟鯤。滿院子的人看著他的氣度談吐嘖嘖稱讚。管家更是笑得不行。“這下知道了吧,我什麼時候看走眼了?”說完快步迎上去。
“我家主人已經回府了,請公子到大廳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