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新不語,虛清道長道:“你且去就是了,隻是早一日回山,我們便可早一日回蓬萊為你師兄謀得大業。”
葉曉奇聽得,望了師兄一眼,深深點頭,然後轉身帶著清霜而去。
此時,虛清道人才對章新說道:“葉曉奇此去能否?我徒張並近些時日發覺廬陽很是不寧靜了。”
章新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昨夜我已使得真瞳推演,葉曉奇並無性命攸關。況且他們所來無非是為那把清霜,隻是那仙劍卻是極為燙手,是為雖然眾人覬覦,但我料得他們一時也不會動手,況且清霜性至陰,若是尋常修為隻怕即使奪了,也出不城。隻要我們過幾日盡快帶得他悄然繞道回往青城,自然無事。”
這時一直沉默的張並說道:“章新道長所言自然不錯,可是若有幾個跳梁小醜攪局,怕是前功盡棄。師父,你們還望三思。”
虛清道人聽得,稍加思考,便道:“也是,張並你且暗中隨的葉曉奇,若有什麼不明,你且立即稟報,我自有定奪。”
張並領命而去,章新見得虛清道人作勢欲走,便令道童小桃煮出春日所得絕佳好茶,於是兩人便在梅蘭亭,喝起茶來。
葉曉奇出了蓬萊觀,卻想起不知如何尋得沈小依,隻得向前往翡翠湖。
今日廬陽依然陰鬱不已,路上行人或許因為初秋季節,竟是少了很多,葉曉奇身負一把長劍,漫步街頭,甚是紮眼。就在準備出城而去之時,葉曉奇卻是見得了沈小依和表哥張從攜帶行囊也在出城。
葉曉奇趕忙上前,原來近來廬陽城甚是戒備森嚴,今日開始便是尋常修道人士也得詳加排查,才給予放行,也虧得如此葉曉奇才得在門口見得沈小依。
沈小依見得葉曉奇,並不言語,隻是默默地看著他。葉曉奇輕聲問道:“小依,你要離去嗎?你卻是真的離去嗎?”
沈小依不答,隻望了望表哥張從。葉曉奇這時才想起向張從問好,張從很是嚴肅,卻不怎麼理會葉曉奇。
葉曉奇隻得又道:“張從大哥,隻是不知為何如此匆忙?”
張從又看了看葉曉奇,慢條斯理地道:“我等本就是無意經過於此,今日在城中逛了逛,便要回師門了。曉奇卻是來送我們的嗎?”
葉曉奇直覺尷尬,隻得答道:“那個,呃,差不多吧。隻是我想問的是你們為何不多逗留幾日?”
張從微笑道:“時日已經不早,我等早該離去,而且天山派的規矩卻是一向如此的。今天沈小依也該離去的,小依,是不是?”
葉曉奇看著沈小依,她是穿著平常並不多見的花衫道袍,繡些天山固有的雪蓮圖像,滿頭長發也縛了起來,雖不如莫雪晴師姐那麼的大姑娘範,卻也不似孟寧的陰晴難定,自有特別的氣質。葉曉奇想開口,頓了半天隻道:“小依,你是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沈小依低頭沉默不語,直是張從等人都已驗身出關了,才抬起頭,兩個大眼睛卻是已淚水盈眶,然後輕輕點點頭,便踱出了關口。
葉曉奇想追過去拉住他,但是卻始終沒能走出那一步,隻得遠遠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視野最終點。然後葉曉奇不顧官兵阻擋,卻是兩步飛上城樓,隻是眾人已然在大道上不見了身影。
他們的離去竟是這麼急切嗎?葉曉奇感受著深秋的寒意,心裏不斷地叩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