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從袖子裏將一卷紙張掏出來,遞過去:“這是下午簡大人審訊她時拿到的供詞,孫兒看過,也沒瞧出有什麼明顯的漏洞。”
陳王一語不發的將那卷紙展開來看了,看過之後,同樣有條不紊的又卷好了塞進袖子裏,這才麵容冷酷的又盯著牆根底下的屍體,一字一句的問:“你是懷疑這事本就是大胤人安排好的一場戲?”
燕廷瑞躬身拱手:“若是這女人有意尋死,何故要等到被移交到我們手上再尋?就算她落在大胤人手裏之後,大胤方麵看管的嚴,這前後大半個月了,她就一點機會也尋不到?”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這個“巧合”就是最鮮明的漏洞,擺在這裏。
陳王眼底的光線晦暗,先是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後又是不答反問:“那麼壽安公主初嫁過來時喜房之內當夜的種種反常舉動又作何解釋?”
風七做那件事時,為了圓謊,是利用簾時來送嫁的北燕使臣,打了馬虎眼的。
如果壽安公主是死於大胤人之手,大胤人為了抓他們北燕的把柄和短處才想出了個故事來栽贓嫁禍的,那麼大婚那發生的一係列的事又要作何解釋?
何況,為了謹慎起見,下午燕廷瑞回來之後,已經叫了特意帶過來的當年壽安公主宮裏的人一一過來辨認了屍體,大家異口同聲的指證,這個畏罪自裁的女子就是壽安公主身邊當差的宮女風晚。
並且,公主大婚那,這個風晚跟著進宮之後,又傳出死訊,但是屍體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親眼確認過。
種種跡象和證據都顯示,大胤送過去的消息沒錯,的確為是壽安公主身邊的人背板,不僅殺了她,還頂替了她的身份,誆騙了大胤皇族。
所以現在,這麼一個罪人——
就算死了,也就算他們都懷疑她死的有點蹊蹺,誰還有理由大張旗鼓的質疑和追究麼?
最最關鍵的是——
他們就隻是懷疑,誰都沒有證據!
燕廷瑞用力的抿抿唇,雖然心裏不甘,可也好像隻能如此了。
大胤方麵美其名曰為了彼茨顏麵,並沒有將北燕公主被殺,和他們軟禁囚困了凶手的事情外泄,現在大胤宮裏的消息還隻是貴妃重病在休養。
應該隻要等著北燕這邊拿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來,承認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內訌和疏忽之後,宮裏就會宣布貴妃病重身亡的死訊了。
然後,這件事就可以徹底完全的揭過了。
陳王此刻心裏也有點發堵,但是這件事確實這樣處理就是最皆大歡喜的結果了,所以最後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閉了下眼,甩袖而去:“那就這樣吧,屍體處理掉,明日一早我再進宮去見大胤的皇帝。”
壽安公主雖是個公主,可一個不得寵的公主,又是死得其所,死了也就死了……
“是!”燕廷瑞快步送到門口,躬身行禮。
燕廷婷也趕忙讓到一邊,屈膝行禮。
待到陳王出去之後,燕廷瑞就準備叫人進來把屍體抬走,不想,燕廷婷卻自告奮勇的站出來道:“三哥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善後的,要麼你先去吧,這裏一點事,我幫你看著處理掉?”
燕廷瑞確實還有簡大人那些人需要當麵交代一些事,來統一辭,聞言,隻看了她一眼。
燕廷婷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他就沒多想,點點頭:“處理完了就早點休息。”
完,就拍拍對方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這邊武曇回到晟王府,中間隻隔了一日,就收到王修苒登門拜訪的帖子。
當時她正在前院的花園裏逗貓,聞言就很是意外的一愣:“王修苒?她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