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原本隻是想要小小的懲戒下糖糖,不過是個惡作劇而已,卻不曾想到竟然會帶來那麼嚴重的後果。
如果不是因為校區內的監控錄像剛好處於維護時段,蘇皓軒真的不敢相信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是自己約糖糖去那裏,還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會不會被警察帶走?他媽媽會不會被警察帶走?
慌張的將飯盒重新扔回到床頭櫃抽屜內,腦海裏揮之不去的卻是打開體育教室門時糖糖燒紅著的小臉和全身濕淋淋的模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蘇皓軒驚恐的掉下眼淚,用薄被蒙住了頭,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著。
當時因為擔心害怕事情被發現,他心髒病發住進了醫院,沒想到媽媽對他的態度竟像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了過來,以前連飯都不給自己吃,現在卻天天幫他換著花樣的準備。
對於五歲的蘇皓軒來說,這一切就像是折磨人的夢境般,他一邊渴望著八個月前的事真的是一場噩夢,一邊又渴望著母親的關愛。
急促的腳步聲在旋轉樓梯上回轉起來,蘇皓軒還沒將頭探出來,隻聽到砰的一聲自己房間的門就從外麵被推開。
薄被猛地被蘇雲玉給掀開,蘇皓軒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隻覺得被外婆抱在了懷裏。
“我跟你說過,別牽扯進淮南的家事,市長千金馬上就要臨產了,如果這個時候爆出你的事情,你還讓淮南怎麼做人?”蘇雲玉的聲音很尖銳,也多虧這棟別墅的隔音效果好,才不至於外漏。
“把軒軒還給我!我做什麼事情跟你沒關係!”蘇暖披散著大波浪卷的發,臉上的表情帶著偏執的瘋狂,她現在隻有軒軒一個兒子,以後也隻有軒軒一個兒子,任是誰都不能夠將他們兩個人分開!
軒軒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也絕對不能夠失去!
跟八個月前相比,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看的出來被唐淮南請來的人照顧的很好,可眉目間的執拗卻是比八個月前更甚,她現在滿心思都撲在了軒軒的身上,自從失去子宮後,她便將軒軒認定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怎麼沒關係!我對淮南有責任!”蘇雲玉沒想到他們唐淮南暗度陳倉竟然還在外麵給蘇暖買了棟別墅,她剛知道這件事便立馬趕了過來。
“責任?當初你為了幾萬塊錢將淮南賣給人販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責任?你跟那個變態老頭打的什麼主意我雖然不清楚,但你也別從我麵前裝出一副偽善的模樣!”
蘇暖趁著蘇雲玉失神的時候,一把將不哭不鬧的蘇皓軒從她的懷中搶了回來。
“你要沒和那個變態老頭有什麼事,當初人家能把我們兩個人接回來?我告訴你,我們兩個人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要是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蘇暖死死的將蘇皓軒抱在懷中,語氣裏的威脅意思明顯!
他們兩個人自從和元家扯上關係之後,誰也不比誰手幹淨多少,要是她真的將自己逼到絕境,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舒服的!
“你……你……”蘇雲玉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可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隻因為她心裏很清楚蘇暖說的是真的!
“我和唐淮南之間的事,薑橘生都沒找上門來,你又瞎操的什麼心?我告訴你……如果不想要讓唐淮南再恨你,你最好不要在來打我的主意!”
蘇暖扔下這句狠話,眼神死死的盯著蘇雲玉。
竟是前所未有的狠辣……
吱呦一聲,葉以寧推開了木門,洋洋灑灑的灰塵在金燦的陽光下顯得尤為清晰。
她將腳步放的很輕,生怕驚擾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的林盛夏,剛走到床邊卻發現她壓根就沒有閉上眼睛,隻是麻木的睜著眼望著簡陋的木質房梁。
葉以寧不是第一次發現了,這八個月來林盛夏很少睡覺,隻有真的疲憊了很了才能勉強的睡上幾個小時而已,她說她一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夢到以前的事情。
從葉以寧這個角度看來,這並不是好的征兆。
林盛夏的麵容卻是著實平靜的,她沉默而又安靜的躺在略微有些硬的床鋪上,沒有半絲見到顧澤愷時的喜悅。
“以寧,你說我的心是不是已經死了?”突然,林盛夏開了口,冷淡至極的語調令葉以寧忍不住的一怔愣,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盛夏,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的話,人的心除非是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否則是不會停止跳動,也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