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句話,分明是替太後解了圍,太後已經醒過了神,冷冷點頭,道,“榮昭儀說得是,全妃,你說的對,哀家進宮將近三十載,確實見過不少手段,而其中一樣,就叫做攻心之術,越是危險的事情,越是明目張膽的去做,如此這般反不惹人懷疑,這就是俗話說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道理了,焉知你今日用的不是這一招兒?”
話已說到這份兒上,我還能說什麼,於是昂然對上太後的目光,“既是太後娘娘已經定了臣妾的罪,就請太後娘娘讓皇上下旨罷,是廢黜還是處死,臣妾無話可說,隻請太後娘娘轉告皇上一句話,臣妾父親忠心耿耿,精忠為國,即便是到了閻王殿上,他老人家也是心懷坦蕩,隻請皇上別太忍心了。”
我這話一出來,殿內清晰的響起吸氣聲,就見太後手一揚,茶碗就直衝我飛了過來,我不閃不躲,被茶碗正砸在額頭上,茶水四濺潑了我滿頭滿臉,發開了的茶葉沫子糊在我的臉頰上,膩膩的發癢。
被砸中的地方**辣的,卻像是並不疼,我動也不動,甚至連臉上的水漬都不去抹一把,太後指著我直氣得發顫,連聲喝道,“全妃口出妄言,忤逆犯上,對皇帝大不敬,今削奪了封號,貶為庶人,打入永巷。”
我冷眼看她,“太後娘娘好像忘了,臣妾乃是皇上於金鑾大殿之上,當著文武百官金冊玉印冊封的正二品妃,即便是要廢黜,也要由內務府擬旨,皇上蓋印方能廢得。”
我這番話已是對太後赤.裸.裸的挑釁,心裏有一種豁出去的快感,座上的太後身子開始搖晃,在她被氣得暈倒之前,顧雲若衝著邊上人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拖出去。”
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過來,不由分說的揪起我,我手一甩掙脫,喝道,“我自己會走,”要起身時,膝蓋已經酸麻,我踉蹌了一下方才站起,即便腳下還在刺麻無力中,我依然努力的昂著自己的頭,就這麼從眾妃麵前,昂然而出!
父親,您說過,蕭家的人骨頭都是硬的,即便是死,也不能丟了骨氣。
太後今天明顯不可能放過女兒,既然已退無可退,女兒還有一身傲骨,女兒絕不給蕭家丟臉。
殿外,迎秋被人摁著跪在地上,早哭到兩眼紅腫,一見我出來,她掙紮著就要撲過來,被一個太監“啪”一腳踢翻在地,嘴裏還罵道,“作死的東西,太後娘娘遲早會有懿旨下來處置你,想死也不用這麼急。”
迎秋顧不得身上疼,她嗚嗚哭著,努力的向我伸出手來,叫道,“娘娘,娘娘……”6yc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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