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空像是也被衝洗過一般顯得格外幹淨;小路上的坑窪灌滿了積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像一顆顆閃光的寶石。
淩梵騎著馬飛馳在小路間,路的兩邊是密密麻麻的楊柳,卻不知是農家所種還是自然生長的。佑任已經被淩梵甩在了後麵,小路上除了淩梵和他的馬外基本沒見到過其他人,有些野兔居然闖到路間玩耍,可見這條路已經很久沒人走了。
淩梵卻停了下來,他已經感覺到這周圍的樹林裏有人,而且不止一人,盡管他們將氣息壓的很低。佑任不一眨眼功夫就趕到了,他見淩梵的馬停在路中央,剛想過去說幾句,走到跟前時卻又忍住了,他也感覺到十分的壓抑,這裏是一個急轉彎口,遠處看的話就像是沒有路了,實際上是與這條路垂直而去;這裏實在是埋伏的絕佳地點,因為騎馬或坐車的人不得不放慢速度或幹脆下來過這個彎道,而周圍的樹林又恰好為那些生活在陰暗裏的人提供絕好的隱藏之處。
隻是一個眼色,淩梵的頭微微扭了扭,佑任刀上的布條不知何時已經纏在了手臂,佑任對著一邊的林子抱了抱拳,道:在下初來乍到,不知此地是由各位好漢經營,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說完佑任取下馬鞍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他卻瞧也沒瞧包裹一眼,實際上包裹裏除了幾件衣物,根本沒什麼貴重物品,他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讓對手放鬆警惕,來需找一些破綻,而林子裏的人之所以還沒動手,也是在尋找絕佳的機會。淩梵緩緩的靠近佑任的耳邊輕聲道:“你是不是弄錯位置了,我看是在那邊的林子。”佑任指著淩梵的鼻子道:“你丫的能不能不要說——話。”話音剛落,隻聽見“呼呼”兩聲,兩支短箭已經朝他們背後急射過來,“叮當”淩梵的巨劍已經擋在了身前,佑任的刀也已祭出,唰唰兩道流波劈向短箭射出的方向,一排楊柳應聲倒下,樹林裏的人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佑任笑了笑大聲道:“不過是一群膽小之輩,連麵都不敢露一下,我們走吧。”說完便牽著馬,擺出一副要走之態。佑任這樣做自然是很高明,他們若不敢出麵那便即刻就走了,若出來那也正好麵對麵戰鬥,這樣就擺脫了敵暗我明的尷尬境地;但有一樣他沒想到,這夥人並不是土匪。
佑任剛踏出一步,卻看見前麵的幾棵樹枝上不知何時已經歇著幾個人影,佑任驚訝的發現這夥人居然就是上次襲擊他們的那些家夥,中間為首的那人是一頭銀白色的短發,他還穿著上次見麵時的奇怪服裝,右手臂沒有衣袖,露出一塊塊如同鋼鐵般的肌肉,左手的臂膀處箍著一個厚厚的鐵圈,佑任看著這個鐵圈就很壓抑,因為這個鐵圈上刻著許多像是封印術的黑**法咒文,佑任從來沒見過有誰會在自己身上施加封印術,他不敢想象被約束著的人已經如此強大,解開封印後會是什麼樣。
淩梵似乎很興奮,好像完全忘記上次被其一招秒掉的事情了,他將巨劍豎直的插入地裏,並緩緩的將落楓從背後抽出,白發男子瞳孔一縮,但眼神立馬又變得雪亮了,他輕輕的哼了一聲,麵對淩梵很明顯的挑釁,他反而覺得很可笑,在他眼中似乎所有人都是可笑的。
白發男子抽劍的速度很慢,慢的就像沒在抽劍一樣,忽然白光一閃,劍已出鞘,人已離梢;淩梵狂喝一聲,一陣氣波噴出,淩梵腳下的地麵向下凹陷,身上也急速的籠罩起一層白氣,這是“霸王咒”的第二層!淩梵的自信便來於上次神跡島戰鬥之後他的“霸王咒”已經突破到了第二層,第二層和第一層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淩梵隻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出。“當”的一聲,兩劍相交,火花四濺,男子吃驚的向後越出數丈,他實在想象不到,在短短數天之內,眼前的這個少年卻已經判若兩人,不論是力量還是反應速度以及應對技巧和實戰經驗,都有了質的飛躍;剛才那一劍,他雖沒使出全力,但卻比上次見麵時所使出的那一劍要強橫的多,卻沒想到居然被他接住了。
淩梵也沒想到敵人這一劍來的這麼猛,但他並沒一味的防守,他右手聚氣,身體已向上躍起,正是一招“雨衝”,但這次卻和往前不同,“雨衝”原本的劍影現在都是用劍氣化成,所以每一道“幻影”都是實打實的。白發男子並未閃躲,眼看著劍氣籠罩在他身前,幾乎是沒有一點死角,轟隆!轟隆!男子所站之地連續不斷的發出爆破聲,淩梵手中的劍依然不停地刺出,直到腳尖點地才止。
這是他新悟到的招式,雖然之前就已經見師父使過,但由於力量不夠,無法將劍氣連續不斷的刺出,這也是霸王咒突破到第二層後所帶來的變化,一變則千萬變。
樹枝上的四名青色服裝男子並未有任何行動,這讓淩梵有點驚訝,他們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這是對頭領的過於自信還是說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