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說:“真有這可能。”便問呂溫侯說:“你知道這個樊回宼嗎?”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對這個人我還真是知道,也比較知底。樊回宼是漢初大將樊噲的後人,家世衰落,父母早亡,家傳武功沒有學全,也無錢求師訪友,就與鄉裏的混混們鬼混在一起,偶爾也打家劫舍、敲詐勒索弄點小錢花花。樊回寇是長安郊區縣人,武功也就是個縣鄉水平,網羅了十幾個混混就在那一帶混飯吃。我到了長安郊區,竟然要打劫勒索我這個外地人,被我教訓了一頓,立誓要與我結交。我看他們太不成器,與他們一起吃了幾頓酒飯,就離開了。到黃巢占據長安城,他們冒充黃巢的部隊到處敲詐勒索搜刮錢財,被發覺後逃奔了朱溫。朱溫看他熟知長安一帶的地理風俗,就收留他做了副健將下屬的探路帶路小頭目,也管理著一百多人的夥食。”
王彥章說:“還真是個草包。”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我們二十八鎮在河中府會盟時我倆還見過麵,他請我喝酒吃飯。他做副健將下屬頭目的主要工作就是行軍打仗時帶路引路,休息時吃吃喝喝。生活很得意,也很自大。酒喝多了,喜歡吹噓自己是漢初大將樊噲的後人,武功高強。他的武功也就是單打三兩個小嘍囉的水平,估計朱溫也是心裏有底。首戰時朱溫最先向李克用請戰,裝作信心滿滿地樣子說:“我一心要為大唐王朝出力,以證明我對大唐王朝的忠心耿耿。我有一員大將,是漢初名將樊噲的後人,有萬夫不當之勇,神功蓋世,武藝絕倫,讓他出戰可立斬孟絕海。”把喝多酒的樊回寇叫到中軍帳前囑咐了幾句,大家一看,還真是凜凜一軀堂堂一表的人才,頗有乃祖氣魄,當真令人敬畏。樊回寇長槍一橫、冒著酒氣說:“區區一個孟絕海不算什麼,我在黃巢軍營裏也沒聽說過這號不出名的人物,我去將他立斬於馬下,以回報朱大帥的知遇之恩。”說完,挺槍上馬出場。樊回寇在遠處看孟絕海的身材並不高大,隻是他身邊的人物都顯得很矮小。等到近前一看,孟絕海比樊回寇高出兩三頭不止,樊回寇不由地喊了一聲“哎呀呀呀,我的媽呀呀呀,這人這麼高大。”被孟絕海的聲威和氣勢一下子就鎮住了,轉身想跑,被孟絕海一刀斬於馬下。在一邊觀戰的朱溫立即就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哎呀呀呀呀,損失我一員大將呀,啊呀呀呀呀。”然後一臉沮喪哀悼神情回了自己營寨。李克用一看朱溫回了自己營寨不再出戰,隻好問詢其它二十六家人馬誰人出戰。”
號稱“霸王十三槍”的宿遷大俠項原義說:“李存孝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早早派李存孝出戰,也免得被殺那麼多大將。”
孫介石說:“毫無疑問,這是李克用保存實力的做法,本質上與首先出戰的朱溫一樣。李存孝是李克用力壓各路諸侯的王牌,也是他向大唐王朝邀功請賞的王牌,不能輕易使用。再者,與朱溫一樣,讓各路諸侯消耗實力,也有利於自己以後一家獨大,覬覦大唐政權。”
號稱“霸王十三槍”的宿遷大俠項原義說:“朱溫主動請戰,李克用不讓自己的人馬出戰,這不一樣吧?”
孫介石說:“他倆所處地位不一樣,做法就不一樣。李克用是臨時大元帥,可以調兵遣將,怎樣做都是勤王第一功。朱溫隻是二十八鎮裏的普通藩鎮,不主動請戰顯不出對大唐王朝的忠誠。但讓各路諸侯消耗實力而自己保存實力的目的是一樣的。”
王彥章說:“也許還有個原因,就是李克用的武功不高,看不明白李存孝與孟絕海的武功誰高誰低,心裏沒必勝把握。”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就是這樣。各路諸侯兵力損失不小了,第四天晚上,朔方節度使李懷光去拜訪李克用,對李克用說:“早聽說你有十三太保,個個都是武功一流,有個名叫李存信的大將在雲中之戰中大破李琢二十萬人的西域聯軍,有許多西域和蒙古的頂尖高手都被立時斬殺”,何不讓這個李存信出戰。李克用說:“我讓各路諸侯的大將主動請戰,是想著大家一起勤王,多給你們一些立功的機會,沒想到這個孟絕海如此驍勇。李存信與大兒子李存勗留守太原,明天我派個排行最小的第十三太保出戰,試試孟絕海的武功,不行的話再派排行比十三太保高一些的太保出戰,保證勝過孟絕海。”節度使李懷光對李克用說:“這麼說,你的十三太保是按武功排名來排行的,那就數李嗣源武功最高了。”李克用含糊地說:“差不太多,也基本是按年齡。”李懷光說:“李嗣源來了嗎?”李克用說:“你放心吧,李嗣源來了,李存孝不行的話就直接讓李嗣源出戰,保證拿下孟絕海。”其實,李克用心裏算計,如果李存孝打不過孟絕海,其它十二太保出戰也是白白送命,這烏合之眾的二十八鎮諸侯肯定要做鳥獸逃散,自己應該早做撤退打算,不使兵力在潰逃中受損。”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送走朔方節度使李懷光,李克用把李存孝叫到帳中說:“明日派你出戰,你有必勝把握嗎?”李存孝說:“我全程看了孟絕海的武功,防守漏洞太多,力量不是很大,速度也不太快,應該能勝。”李克用半信半疑地說:“你可不要托大,這是在二十八鎮諸侯麵前,咱們一敗,軍中再無大將抵擋,孟絕海一定會大軍掩殺,二十八鎮勤王隊伍肯定會全軍潰敗。”李存孝說:“你做兩手準備吧,我勝了你就揮軍掩殺,我敗了你就全身而退。”李克用說:“孟絕海武功高絕,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比許多天下第二要高出很多。你要格外小心,不要與他拚命,輸了就跑。隻要咱們全軍無損,他也沒能力打到太原。不要管其它各路諸侯的死活,保存咱們的實力為上上之策。”李存孝點頭稱是。”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第五天,兩軍對陣,李克用派李存孝出場。那時,李存孝的名氣隻限於山西和西域,各路諸侯知道的不多。李存孝又是從不與人比武,也從不打擂守擂,也就沒贏得武林高手的名頭。再者,與李存孝對陣過的上千的將領和數千的健將們極少存活,靠普通士兵的口口相傳,一般武林人士並不認可和相信,都會認為是無知小民沒見過武林高手、沒見過武林世麵的大驚小怪。所以,李存孝一出場,二十八鎮諸侯是一片驚慌和噓聲,一米七五身高的李存孝在身高兩米二三的孟絕海麵前就象是五歲嬰兒對抗勇悍高大巨人,看不見一絲絲的勝算。孟絕海一看到是李存孝這麼一個小個子出戰,一臉不屑,一下子笑了,對左右的彭白虎和班翻浪說:“這二十八鎮勤王諸侯真的沒大將可派了,派這麼一個讀書的小書生上陣,真是沒情趣,真得很沒勁氣。”彭白虎說:“這些許的小茅賊子就讓我們打發算了。大帥這幾天連續出戰,回帳休息吧。與昨天一樣,我和班翻浪出戰就可取勝。然後立即揮軍掩殺過去,沒了大將和武將的二十八鎮勤王隊伍還不鳥獸潰散了。你等著我們報功就行了。”於是讓孟絕海回了大帳,隻由彭白虎和班翻浪迎戰。”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能在百萬軍中選拔出來給天下第一的孟絕海當副帥,當然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彭白虎和班翻浪都有萬夫不當之勇,是黃巢山東鹽幫裏武功前兩名的頂級高手,在黃巢起義各戰中戰功卓越,戰績突出,兩人各自斬殺過號稱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五六名,各自斬殺過一流高手三五十名還多,消滅健將無數,攻占州縣無數,幾乎成了黃巢的哼哈二將,這次派給孟絕海當副帥,也是黃巢對河中府決戰的相當重視。”
號稱“三秦方天戟”的臨潼大俠呂溫候說:“孟絕海回了營帳,彭白虎首先出戰,李存孝正要出戰,從旁邊衝出一員戰將,對李存孝說:“李將軍且慢,待我先去斬了彭白虎。”說著縱馬上陣。旁邊有人介紹說,這人是成德節度使李寶臣的手下大將王鎔,武藝超群,有萬夫不當之勇,多年前在泰山擂台數十回合敗給了孟絕海,從此號稱“天下第二”,就是除了孟絕海誰也不服的意思。今天見孟絕海沒有出戰,就揮刀上陣,與彭白虎大戰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敗,贏得勤王聯軍一陣陣掌聲和歡呼,一個勁地猛擂戰鼓助威。李存孝一看戰場形勢,就知道雙方武功相差不少,王鎔的劣勢和空擋已經顯現,時刻都會被殺。果然,又過了三兩個回合,王鎔一個空擋未掩,被彭白虎舉槍就刺。就在此時,李存孝縱馬向前,立即接住彭白虎這一槍,讓王鎔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跑回本陣。彭白虎放過王鎔,笑嗬嗬地對李存孝說“你這個小書生,不在家好好讀書,出來打的什麼仗。別以為打仗是比武,別人會讓著你這個讀書郎,輸贏都無所謂。回去吧,讓你們晉王的那個李什麼信、李什麼源來打。”李存孝笑笑沒說話,隻是雙手挺撾,縱馬向前。彭白虎一見李存孝衝上前來,雙手舉槍,縱馬向李存孝刺去。李存孝雙手持撾抵住彭白虎的長槍,抵在彭白虎雙手持槍的上手位置前十幾公分的位置,就好象給彭白虎的槍把上安了一個無法撼動的支點,讓彭白虎向前就會刺空,向後撤槍又撤不回來。這時候,李存孝左手單手持撾繼續抵住彭白虎的長槍,騰出右手抓住彭白虎的胸脯,一把就把彭白虎活捉過來,仰麵橫放在馬鞍橋上。彭白虎被李存孝按在馬鞍橋上不能動彈,就問李存孝說:“你用什麼妖法把我抓住的?”李存孝笑笑說:“我這是武功,不是妖法。”彭白虎說:“真正的武功是我們平時練武那樣的,我用槍尖刺你,你用撾來擋槍尖,我一閃繼續刺你,你繼續擋我的槍尖。或者你武功高些,撥開我的槍尖反來刺我,我用槍去擋你的槍尖。這樣一來一往是一個回合。比武是這樣,戰場上也是這樣。”李存孝笑笑說:“你說的這是戲台上武生的亮相或造型動作,是停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地給畫家們畫像玩的。”彭白虎說:“我是得自武林名宿的真傳功夫,我的兩位師父分別是號稱北槍王的魯南武術第一名家張處讓,一把菊花紫金槍橫掃山東河北無敵手。另一位是號稱北霸六合槍的金槍老祖夏魯奇,槍法縱橫陝甘湘鄂桂粵無敵手。他倆相遇,打了四百回合不分勝負,於是罷手,並稱天下第一。”李存孝說:“你比你兩位師父如何?”彭白虎說:“我兩位師父年齡都很大了,我是打敗他們兩位才出徒的。”李存孝就是笑,說“你師父教你武功是讓你打五歲的小孩子們玩的,不是讓你上戰場。你師父輸給你也是為了讓你高興。”彭白虎說:“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們的武功?我跟你說吧,我兩位師父的武功也都是名家傳授,都有師承淵源,武功門派可以上溯到先秦。他們年輕時確實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李存孝還是笑,說:“我相信,看你的武功我就相信了。”彭白虎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一千多年的武功師傳都是錯誤方法?”李存孝笑著說:“我八歲前也是你們這麼練武的,後來看了一回雙鷹空中拚命搏擊,又反複揣摸公羊爭鬥抵角的方法和位置,有所感悟,才按我自己的方法練武。”彭白虎說:“你是怎麼練的?”李存孝說:“也沒什麼,就是練習力量、速度、角度。”彭白虎說:“我也算是大唐王朝一流高手了,稀裏糊塗被你活捉,心中不服。你把我放了,咱倆重新比試一場。李存孝笑笑說:“你已經服了,放了你你也不會再回到戰場。”彭白虎說:“那你為什麼不放我?就當我投降歸隱吧。”李存孝說:“我捉人放人都不少,並不在乎你這一個。不過,今天是二十八鎮勤王聯軍的第一場勝利,放了你不太合適,回去交給父王處理吧。”彭白虎說:“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李什麼信?李什麼源?”李存孝說:“告訴你也沒用,一會就會徹底忘記。”彭白虎說:“這不可能,我的記性好著呢。”李存孝笑笑說:“跟我交手的人大都記不住我的名字。”彭白虎說:“為什麼?”李存孝已經回歸本陣了,沒再回答彭白虎的問話,把彭白虎扔下馬,十八騎上前捆挷到李克用麵前。李克用大為高興,立即宣示二十八鎮諸侯,把彭白虎梟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