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帶你出去吧,走在你前麵,丟人。”
我看了看兩個人,寫道先帶法西瑪出去,她也沒再推辭,就開始做起了準備,把腿伸到水裏,再淋點水在身上,開始活動起來。
第三次潛入水下我並沒有覺得很累,但唯一不同的是我身邊多了個需要照顧的人,我一個人遊完這段路程很輕鬆,但現在每隔個一段時間就要給法西瑪輸氧氣,這樣一來時間上就慢了很多,原本30分鍾就可以遊完的路程,現在卻花了近一個小時,我把法西瑪從水裏拖上來時,她的臉都憋的變了顏色,我在水裏蹬著水費勁的將法西瑪推到岩石上,然後喘著粗氣休息了半天,確定法西瑪沒事就又回去帶武官。
武官等的有些不耐煩,正在來回的奪步,一來打發時間,二來活動身體,防止一會到水下抽筋,我簡單的把法西瑪在水下會遇到的麻煩告訴他,他很有信心的點著頭。然後就這樣傻傻的看著我,我沒有去探詢複雜眼神裏的內容,隻一味躲避著他,惟恐他記得太多我現在狼狽的樣子。
武官一下就跳進了水裏,一遇到水,腳上鞋子變的十分沉重,遊起來很不方便,我指了指他的鞋子,他會意的把鞋拔了下來,甩在水裏,我拉著他的手,兩個人向深處遊去,對於進入水裏我有種安全感,起碼,武官這時候是看不見我的。
他的忍耐能力遠比法西瑪差很多,我必須頻繁的為他輸氣,這樣無疑更加浪費時間,每當相互的嘴唇碰在一起,我都會臉紅一會,我為自己在這樣不合適的時候臉紅覺很尷尬,我們大約遊出了很長的時間,突然武官拉著我的手重重的向後頓了頓,我被武官拉著向後倒退回去,在水裏我根本看不見武官更別說發生了什麼是,我隻當他是撞上東西,於是又一用勁拉了拉武官,但是還是沒有拉動,他的手腳開始拚命的嘩啦,四周水流混亂的攪和在一起,一下子弄的我十分緊張,如果僅僅是我緊張那就還不要緊,要是他緊張忘記憋氣他可能被嗆死,趕快給他輸了口氣,然後在他四周摸索想知道,為什麼拉不動他,當我摸到他腳上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原因,他的腳卡在那隻籠子裏麵拔不出來,而武官的旁邊一隻金屬條已經變形斷掉,形成一個人可以穿過的空隙,我從空隙裏麵進去,找到了卡住他的地方,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麻煩,隻不過一個小金屬塊,擠在他腳和籠子底狹窄的金屬條上麵,正好別住了,沒怎麼費勁取下那東西,本想扔掉,但摸起來手感很奇怪,放進了褲子口袋,這樣的舉動可能因為我本就對這海底的籠子很感興趣,遊的時間太久他已經沒了力氣,速度明顯的變慢,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出現危險,我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來,又拽了拽,還好一些部分還可以承受重量,我把他棒在左麵,這樣即使他不遊我也還是可以方便的帶他遊動。
武官平躺在礁石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胸口劇烈的起伏,他累壞了,法西瑪已經坐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遠放,我知道接下來我們的路已經從水下變成了水上,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有人的海島,我們就有希望了。但是當我向原本出現小島海岸線的地方望去,卻大大的吞了口頭海水,那本來出現在海霧裏的小島已經完全看不見,就象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不想把曾經看見小島現在又消失的事告訴他們,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經受不了希望破滅的打擊,就隻當我還沒有找到算了,我又打起身後懸崖的主義,說不定,這就是一個小島,也或許我們能找到一隻半隻的船隻,我繞著懸崖轉了一圈,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這個帶懸崖的島並不大,看起來根本沒有人,更何況找到船了,當是我並沒有考慮到我們三個是怎麼被吸到那有水的空間去的,隻想著快點想辦法找到海岸。
這附近的地形很複雜,相距一段就會有一塊礁石,遠遠看去隻不過是一個個的黑點,而眼睛所極的地方都是平平的海麵,看來想找到出去的路隻有我可以,我先在周圍弄了些活魚扔給礁石上的兩個人,手比畫著寫出我的決定,法西瑪沒說讚成也沒說反對,看來是默許了,武官有明顯的擔心,我向他費勁的解釋了半天,一再證明我可以絕對沒有問題,他這才怏怏的坐在一邊不再說話,法西瑪看了看太陽,然後舉起手指出一個方向,我知道她是在幫我判斷哪個方向最有可能有小島,雖然有些疲憊,但還是奮力向法西瑪所指的方向遊去。
太陽已經快沒入海麵,我疲憊的靠在一塊岩石上休息,我太累了,全身都覺得酸痛,實在覺得遊不動,這時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開始看不清楚景物,突然我聽到什麼聲音,象是人的呼吸聲,這地方怎麼會有人的呼吸聲,難道是海裏的大怪,緊張的環顧四周,不覺得警戒起來,突然我看見真的有一個人正半靠半坐的依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麵,下半身都浸泡在水裏,而露出水麵的上半身隻穿了很少的衣服,身上掛著大條的海帶,她正用手往嘴裏塞著,齊肩的頭發是很好看的栗金色,頭發濕濕的全沾在臉上,看不清楚五官,但從身材上看應該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她並沒有發現我,還在拚命的塞著東西吃,看樣子十分餓,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了起了一些水向她潑過去,開始並沒有潑的太多,她竟然完全沒有在意,我又一次撂起水向她潑去,這次她感覺到了,機械的四處尋找著,我向她揮揮手,她卻象見到鬼一樣大聲的尖叫起來,那叫聲透著絕望的恐懼,而且還是一邊叫一邊費勁的向我低頭,動作很向是一種膜拜,嘴裏一隻低低的念著一個詞,很模糊,不是漢語,我有哭笑不得,看樣子估計是把我當做什麼怪物了,我盡量露出誠懇的表情,向她緩慢的遊去,她顯然是嚇壞了,把身體從水裏拔上來,整個人蜷縮在岩石上,瑟瑟發抖,甚至開始哭泣,我停在水裏,不趕遊過去,我怕她一時恐懼過度發生意外,我靜靜的等待,想找機會問問她有人生活的海島在什麼地方,我等了很久,她終於哭累了,呆呆的低著頭,我看時候差不多就遊了過去,她還是很害怕的向後挪了挪,但岩石的麵積有限,我離岩石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看來要跟她溝通一定是件相當艱難的事,正在我為怎麼跟她溝通苦惱不已時,一陣引擎的響聲傳了過來,有船,我有點激動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發現遠處真的有幾隻小型的捕魚船向這邊行駛過來,那女孩子也已經聽到了,拚命的呼喊著揮手示意,聲音都嘶啞變調,我聽出來原來她講的是西班牙語,可惜我西班牙語學的不好,隻能聽懂一兩個簡單的次,她在喊著救命,還有最後的一個詞,很奇怪發音上不象是西班牙語,倒有點象漢語而且音很想中國北方的方言中的“曬臉”!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詞,差不多是介乎罵人與責備詞之間。小船的速度不快,從聽到聲音後又過了很久才開到我們眼前,船上有十來個人,全部都是男性,其中一個年長的長者流著一臉的胡子,有點凶,他站在最前麵身後的男人手裏都握著長長前斷尖尖的東西,象是要打仗一樣瞪著我,呼啦著說著西班牙話,氣勢洶洶的向我過來,突然直覺告訴我,可能有危險,這些男人可不象那女孩那麼溫柔隻懂的哭泣,果然還沒等我有所表示,有一兩隻尖棍就飛了過來,要不是我躲進海裏,恐怕我已經被插穿,尖棍一頭連著繩子,他們見沒有叉到我就把那東西又拉了回去,我在水底掙紮著是再上去找辦法很他們溝通還是就這樣逃跑,最後還是決定冒險上去,因為這幾隻船或許是帶武官他們出去的唯一方法,想到救人心裏的恐懼減輕了一半,遊出去一段,然後把頭露了出來,見我又出來了,他們驅船又向這邊追來,手裏的尖棍高高的舉起,連續這樣叉了幾次,我發現他們並沒有真的想叉中我,好象嚇唬的成分更大一些,盡管我躲避的靈活但還是巧合的叫我碰上一隻尖棍,手臂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馬上染紅了水麵,見到我受傷那些人卻停止了動作,前麵船上的幾個人圍著長者嘀咕起了什麼,好一會那個長者向我開始喊話,無奈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喊了一會又開始比畫,一邊指著邊上的男人一邊指著我,我順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見那個男人已經躺在船板上,雙腿抬的高高,他們這奇怪的動作叫我覺得莫名其妙,一會用棍子紮我一會有做起了遊戲,這些人是不是瘋子,但又一想不能一船都是瘋子啊,何況出海的人怎麼會到個瘋子出來,又看那長者也確實不象精神有問題,那麼強悍鎮定的表情絕對不會是一個病態的患者所應該具有的,我開始轉著腦筋試著去理解他們的用意,他們有做了幾個動作,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許他們是想看看我的腿,難道是想知道我的腿是不是被他們紮中了,不管那麼多先露出去給他們看看,試試總比這樣沒有邊際的亂想來的實際,想到這我把身體向後仰去,把兩條腿伸出了水麵,腿一出水麵整個皮膚都劇烈的針紮般疼痛,不過還有隻一會我就又把腿放進水裏,然後去看船上的人,那幾個怪人看見我的腿後,在長者的一聲呼喊中放下了棍子,接著船就向我開來,我有些害怕向後退去,那個長者竟然舒展開雙臂做擁抱狀,那動作不象充滿敵意,我開始不再後退,船很快就開到我眼前,幾雙手伸了下來,我猶豫了一下馬上就拉住了那幾雙救命般的粗糙的大手,身體一輕,我便被拉到了船上,無奈上半身已經完□□露,我隻有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船員們找來一條毯子解決了我的尷尬,那個吃海帶的女孩也被救上了船,哭的更厲害,一邊哭還一邊快速的說著,我大約隻聽懂了幾個單詞是:船、災難、死、幾天,還有那個曬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