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變化(2 / 3)

“有什麼不對的?為什麼停下來?”

“我們進來時絕對沒有轉這麼多的彎。”

“你確定?”武官充滿警戒的看了看四周。

“恐怕這是事實。”她露一個難看的臉色。

突然走廊裏昏黃的燈光頻繁的閃爍起來,一種刺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時而尖銳時而舒緩,時而瘋狂,聲音一傳來武官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臉上呈現出極度痛苦的神情,用手抱著手的頭左右搖晃,身體越來越矮,沒一會已經蜷縮到地上,那痛苦的樣子難以明狀。我掙紮著想站起來,可腿卻完全使不出一點力氣,我隻有一點點在地上爬,爬過之處留下一條淺淺的綠色水痕,那水痕就象蝸牛的爬痕,我艱難的爬著,已經夠到了武官的衣角,但一隻手卻搶在我前麵伸了上去,抓起武官就是幾耳光,我反射的閉了幾下眼睛。法西瑪的手在武官臉上印上了紅紅的指印,武官被打的一時忘記把手捂在耳朵上,隻見法西瑪迅速將一頭上的羽毛拽下來揉成團塞進武官的耳朵,武官的表情一下緩和不少。然後她回頭看著我。

“你沒事吧?感覺難受嗎?”

我搖搖頭。

法西瑪拉起木呆呆的武官,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武官的神情才又有了變化,他一清醒過來馬上衝到我跟前,用身體擋在我麵前,法西瑪冷冷的看著武官,沒有說話。

法西瑪的手在牆壁上敲來敲去,象是在尋找什麼。武官扶了扶我濕粘的頭發象是很吃驚一樣看著我身後,可馬上就恢複常態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到法西瑪跟前。

“我們要找什麼?”

“不找什麼,我隻是想確定我的猜測。”

“猜測?”

“是的,猜測!”

“你猜到什麼。”武官緊張的注視著她。

“我懷疑我們產生了幻覺。”

“你的意思是?”

“對,你讓開,什麼都不會做。”法西瑪好象對武官的情感很微妙,這種細微的感覺隻有女孩能夠發覺。

“我什麼都不會做,你還叫我過來幹什麼。”武官沒趣的嘟噥。

法西瑪在牆壁上敲打的時間很長,也很細致,甚至不時還將鼻子湊上去聞一聞,武官雖然想幫忙無奈法西瑪卻並不領情,隻好呆在我跟前,用眼睛四處看著做警戒狀,他的手一直拽住我的手,仿佛怕一個不注意我就會消失在黑暗裏,我彎起了嘴角。

我用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竟然象海藻一樣滑膩,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十分狼狽,想到這將頭刻意低了低,突然法西瑪的一聲輕微的驚叫吸引了我們的注意,我們都齊齊看向她,這一看頓時明白了引得她驚叫的原因,隻見法西瑪的姿勢仍然是敲打牆壁的樣子,但那隻原本做敲打的手卻沒入牆壁,那畫麵十分詭異,她的手此時就象被利器整齊的切斷。

“你的手怎麼拉?”武官猛然從地上起身向她跑去,因為重心不穩一個趔趄險些跌到法西瑪的身上,兩個人的臉幾乎碰在一起,法西瑪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扭了扭頭緩和這尷尬的距離。

“你手怎麼了,說話啊?”武官矮了矮身,死呆呆的看著她的手,動作停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沒事,手還在。”法西瑪往後抽回了說,整隻手完好的拉了出來,象變魔術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武官鬆口氣,轉驚為喜,用力拍了下法西瑪的肩膀,拍的她一晃悠。

“豬腦袋,我說了這走廊有問題,它使我們產生了幻覺,也就類似你們中國的鬼打牆。”法西瑪再一次將手伸了進去,這次伸的更深了些,整條胳膊都沒進牆裏。

武官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可是鬼打牆可不容易對付。”他也學這樣將一隻手指頭試探的伸進牆,然後又抽了回來。

“當然不容易對付,所以我們更要小心,想找麻煩的這個男人更難應付,但看來他並不在這,我進去看看,你機靈點。”她說著複雜的挑了一眼武官,就一使勁融入了牆裏。武官想阻止已經來不急。

走廊裏一下靜下來,隻剩下我跟發呆的武官,法西瑪消失的很幹淨就象從來沒來過一樣,燈光幽幽的照射在我的腿上,那□□的地方泛著層青色的光暈,一大快一大塊的硬塊布滿了整個小腿,給人很惡心的感覺,輕輕觸摸上去,中間部分已經硬到一定程度,而硬塊的邊緣微微上翹,起了薄薄一層軟皮。

“她會不會有什麼事?”擔心的嘟噥,象是詢問又象是自言自語,我趕快把手收回來。

“為什麼不說話?”他在我跟前蹲下。

我隻是笑笑沒有回答。見我不說話,他也沒有再問,又轉過臉看著吞噬掉法西瑪的牆壁出神。

猛的,一隻腳從牆壁上伸了出來,接著是一隻胳膊,然後是另一隻腳、胳膊、身體、頭,法西瑪終於又出現在我們眼前,就在她的另一隻胳膊還沒有完全抽出來時,她猛的瞪大了眼睛大喊一聲。

“跑,快跑。”武官頓了頓,沒反映過來,但很快就抱起我,向走廊的一端奔去。還沒等跑出幾步就感覺身後有股強大的力量拖著我們向後倒去,武官想跟這力量抗衡,本就已經疲憊的他再加上又抱著我,很難有勝算,果然沒一會就那神秘力量吸了回去,我們就象被吸塵器吸進肚子的小蟲一樣,毫無還手餘地的被吞進了黑暗。

再醒來是被一隻手拍醒的,四周很空曠,一陣清晰的水聲從不遠處傳來,水很涼因為我已經感覺到夾雜著凜冽的氣味的涼氣從聲音處一同傳來。

法西瑪的棕色頭發很亂,身上的衣服褶皺著,一邊拍打我的臉一邊抓著自己的頭發,我正開眼想說話可發不出任何聲音,著急的唧唧啞啞比畫著武官。

“他沒事,隻是暈過去了。”法西瑪麵無表情的說。

這才放下心來看向自己的身上,當視線剛落到我的身上,不由的一陣臉紅,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再加上已經泡在水裏許多天,已經開始腐爛,我幾乎整個胸部此時正差不多完全暴露出來,趕快用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想掩蓋一下,可不拉還好,一拉之下竟然全部爛掉,我哀求似的看著法西瑪,她卻笑了。

“為什麼不好意思,身材還不錯。”我拚命的搖搖頭,用牙齒咬著嘴唇。

“逗你拉,他一時還醒不過來,再說人魚不是也這樣不穿衣服,遊來遊去?”我急的快哭出來了,一臉的痛苦,雙手環住胸前。

“哎!麻煩,那你要我做什麼?我也沒帶衣服來,難道叫我脫了,給你?”我低下頭,不再有所表示,她說的很對,她總不能真的脫光衣服,然後再光著身體幫助我們逃命。

我正低頭不知所措,卻猛的被腰間的一塊東西嚇了一跳,那是什麼?仿佛是一片超大的魚鱗,放下一隻手向那東西摸去,手感也幾乎完全相同,但卻很硬,在這原本並不明亮的黑暗空間裏,看見自己身上長出了魚鱗,真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那魚鱗正發出青色的光,幽幽的向我宣戰,仿佛告訴我它的存在是不可忽視的事實。

“你也發現了。”法西瑪很平靜的說,雙手垂在身體兩邊俯視著我。

我抬起頭,投去詢問的目光。她歎了口氣,然後坐了下來,顯得很疲憊。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很多,對嗎?”她說。

我點點頭。

“那從我母親講起吧。”她的目光看向了遠處。

“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吉普賽占卜師,而我的父親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他們結婚後就一直環遊世界,直到30年前,他們到過一個墨西哥的小鎮,見到了當地人口中的傳說新娘。”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估計你也已經見過它,一具幹屍,一具幾十年不腐爛的幹屍,帕斯卡拉,我母親第一眼看見她時就發現她竟然衝她眨眼,接著就出現了幻覺,我的父親也在這次旅行中失蹤了,母親很悲痛,決定為自己做一次占卜,吉普賽占卜師是有規矩的,從不為自己占卜,但母親太想念父親,所以決定冒險為自己做一次占卜,占卜的結果很怪異,但卻使她找到了父親。”講到這法西瑪停住不再講話,我有些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猛然一個想法進入我的腦子,我用一隻手粘了點身上的水,寫在地上。

“後來呢?”我寫道。

“後來母親自殺了。”她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為什麼?找到了,還要自殺。”手上的水已經寫到幹了,我生怕她看不清楚,或者不認識。但她很快就開口又說。

“母親找到的隻是父親的屍體……”

“為什麼會這樣?”我又重新蘸了些水寫。

“我的父親其實是當時國內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員,他們的一次考古挖掘中發現一隻奇怪的魚形容器,那是一隻並不存在於任何記載的奇怪容器,淡綠色,上麵雕刻著海藻和人型魚尾人的圖案和一些柔美的符號,通體透明,裏麵竟然還有流動的液體,當時的考古人員沒了辦法,因為按長理推斷這隻容器的年頭相當久遠,更奇怪的是,容器的液體中有一隻小小的魚在水底,大家都以為雖然奇怪但終可以用科學的辦法揭開秘密,可,所有的人都錯了,父親當年與同事都一致認為不可以輕易的打開容器,以防止裏麵的液體接觸空氣產生變化,這樣所有的研究都可能陷入徒勞的局麵,結果就隻有使用X光,他們想弄清楚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生物,可叫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是,X光線完全感知不到裏麵有任何東西。研究工作最終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