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伯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牧若惜一翻,然後頭一扭就走,不客氣地說道,“走吧,走吧,我這裏不收留外人。”
小海一步一步緊跟著方老伯,揪著衣角,然後時不時回頭看著牧若惜。
牧若惜相當地鬱悶,她緊走幾步,跟上方老伯的大步子,方老伯卻不理她,一直往前走,牧若惜幹脆跑上幾步,擋在他前麵,委曲地說道,“其實,我也懂得一點藥材的知識的…….”
方老伯掀掉頭上的草帽,眯著眼笑嗬嗬地說道,“假小子,你以為我人老眼花啊!不是我不要你,而是這曬場子都男人,幹的是力氣活,你一個女娃娃來摻和什麼呀?你去西院那邊看看,那邊都是女人,沒準有適合你的!”
牧若惜沒有想到這個老伯的眼睛這麼毒,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憑直覺,她覺得西院那邊不好呆,有女人的地方就是是非之地。因此,她果然地請求,“老伯,這活我幹得來,不就是收撿藥材麼。我小時候跟阿奶學過的,我知道很多東西,比如哪些藥材是適合日曬的,有些藥材隻適合月曬的,還有些隻能蔭幹,有些必須在石頭上麵曬幹……”
方老伯捋了捋胡子,爽朗一笑,這個女娃娃這麼自信,那不如考考她。想到這裏,便信手拈起身邊籮箕裏一叢半幹的草藥問道,“這個是什麼?可以入庫了嗎?”
牧若惜看過去,然後伸手揉捏了一把,笑道,“這是狼把草,看樣子隻曬了二個日頭,還需要四到五日才能入櫃儲存。”
方老伯又問道,“哪你說說什麼草需要蔭幹?”
“魚腥草……”牧若惜不動聲色地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聰明的女娃,先留你在這裏三天看看!”方老伯朗聲答道。
牧若惜在方世伯的指點下,便是學到許多以前都不曾了解過的藥材。
劉堂偶爾也會抽著空過來看看,給牧若惜一點建議,這樣三天很快過去了。雖然時間不長,但這了這幾天的學習,也給牧若惜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保安堂三年一度的挑選學徒大賽在三日後準時舉行。
地點,就在保安堂的一座後院裏。
牧若惜進去之後,入眼的便是滿滿的一片小方桌,排得整齊,看上去有一百多張。每張桌子後麵都站著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看上去似乎稚氣未脫,但也是穿戴齊整,麵露喜色,跟考場似的。
保安堂在京城是最大的醫堂,一旦能進入保安堂,磨煉久了,好的便能坐上郎中的位置,將來也能治病救人,名聲既然好聽,也是衣食無憂了。差一點就算太愚笨,做不了郎中,也能混個跑堂的做做,也比在鄉下種地強百倍。所以,這裏便是一些平民孩子跳農門的機會。
家世好一些的,會請個相熟的赤腳郎中給教教,在這場考試中也比較容易過關。家世不好的,隻能來碰個運氣了。
考場前麵的屋簷下,便是或坐或站的幾位長者,牧若惜給他們行過禮,然後在考場的最後麵,找到一個貼著自己名字的桌子。
所有的考生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以後,前麵的一名威嚴老者輕咳了幾聲,示意大家靜下來,其實整個考場早已是寂靜無聲,大多數人是懷著謹慎謙卑的心而來,偶爾有不識字的考生小聲向別人問自己的位置,其他的人,都是靜默著,雙眼飽含著熱切的期望地看著前麵的老者。
威嚴老者的目光緩緩掃視全場,便是開口宣講了一個保安堂的簡短曆史以及救治病人的醫德之類的,牧若惜隔得較遠,話音傳到她這裏,已然輕淡了不少。
“好……我們保安堂召收的學徒不能是白丁,現在大家依次從我們領走幾味藥材,然後在你們的桌麵上,拿起筆紙將它們的名稱寫下來……”
牧若惜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簡單。
輪到她的時候,她上前領完藥材,當場便是認了出來。
回到桌子前麵,她便是揮筆寫了下來,木蝴蝶,赤白勺,蟬衣…..一共三種,她寫完後,便是略一思索,將這三種藥的功效也寫在了後麵。
寫完後,那老者親自出來收藥單,看完藥單,便是順便看看考生的情況。
當他走到牧若惜的跟前時,看完藥單,便是眼前一亮,捋須衝她點了點頭。
饒是第一輪考試如此簡單,仍有大半的考生落選了,這被落選的人當中差不多都是不識字的白丁,這也難怪,在這個時代,知識便是財富,學文識字還不是窮人能享受得起的。
被淘汰掉的考生垂頭喪氣地離開了考場,剩下來的人大約隻有七八十個的樣子,個個都有淡淡的喜色洋盈於麵,暗自攢拳。
牧若惜抬起頭,望著前麵,期盼著第二輪考試的開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