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若惜果斷地拉著蘇寧,往原來那兩堆蟻塔之間走過去。
“你剛才有沒有問他們?”
“問過了,他們說沒有見過!”
“我覺得他們在說謊!”蘇寧伸手扯住牧若惜的袖子,鄭重地望著她。
“為什麼?”
“我剛剛明明看到他們刀口上有血跡!而且,那個矮個子的衣服,有幾處破損,看起來有打鬥的痕跡!”
兩個人相視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是快速地向著那兩個苗人的方向跑過去。
一高一矮兩個苗人看見他們這麼快就去而複返,凶相畢露。矮個子身形利索站了起來,矮下腰,右手手腕翻動之下,那柄彎刀便是像飛盤一樣衝著兩個人嗡鳴著盤旋而來。閃閃的寒光猶如九天的月華,拉出了一條冷光閃閃的拋物線。
蘇寧再怎麼樣也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沒有什麼對敵的經驗。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還反映不過來。驚惶之下,忘記了躲避,隻是出於本能的下意識用力將牧若惜推開了。
“噗!”一陣利器入肉的聲音,牧若惜的眼睛瞬間瞪得最大。
隨後便是腦子裏一片空白,驚惶的眸子之中,蘇寧斜斜地倒了下去,伸著手朝牧若惜費力地說道,“跑……”
後半截話還沒有說出來,人已經倒了下去。
“不要,不要!!蘇寧,你不要死!!”反映過來的牧若惜,慌亂地扶著蘇寧,那柄鋒利的彎刀牢牢地紮在了蘇寧的腰間。鮮血,熱糊糊的鮮血染紅了蘇寧的衣袍,也沾滿的牧若惜的雙手。將她的瞳仁撐得滿滿的。
牧若惜扶著那彎彎的刀柄,不敢拉出來,看著血越流越多。她眼裏的驚恐越來越大。幾乎是無法自抑,兩隻血紅的手顫抖著,一時間忘記了要如何處理傷口。
“蘇寧,你不能死……你不要死!!”低低的呢喃伴著淚水彌漫了眼眶。
“喂!看在你也是苗人的份上,我們不殺你,你趕緊走吧!這裏是花土司的地盤,以後不要再來了!”矮個子的苗人蹲下來,將蘇寧腰間的彎刀給拉走了。瞬間,蘇寧的身子一抖,那鮮血便是狂湧了出來。
“不要,不要!”牧若惜哭了出來,“不能這樣,他會死的!”
那兩個苗人冷冷地望著哭得死去活來的牧若惜,然後漠然轉身。
牧若惜摸索著蘇寧胸前的哨子,大力地吹響了它。她從來沒有用過百鳥哨,也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它。隻是在這個時候,她心中悲憤難已,她不能放過殺害蘇寧的凶手。
哨子的餘音未落,一陣翅膀的撲啦聲由遠及近的騰空響起,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密集…….
然而,牧若惜卻是沒有心情轉頭去看那兩個苗人的下場。
隻是忍住淚水,將蘇寧的長袍撕扯,哆哆嗦嗦地將傷口包紮起來。
牧若惜的身上全部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包紮的過程中,眼睛始終被一層薄薄的水霧浸透著,一雙手沒有停止過顫抖。
“蘇寧,你一定要挺住……”
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把蘇寧靠著樹樁放好!然後開始尋找在能夠止血的草藥。胡亂掐了一把止草藥在手裏,沒有搗碎的工具。
隻好一株株放在嘴裏嚼著,苦澀的滋味從舌根湧了起來。每嚼一下,淚水都要滑落一片。
牧若惜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一個人,除了阿奶,她沒有為任何一個人掉過眼淚。蘇寧的那一顆純真而執著的心,在大難臨頭的時候,那最自然的反映都讓牧若惜感動不已。
一點一點幫他敷好藥,又包紮好傷口,這便回頭將兩個竹筐砍開來,然後並到一起,用草繩好。她費力地抱住蘇寧,讓他的身子躺在竹筐裏,然後在森林裏拖著竹筐前進。
牧若惜知道,那些草藥隻能暫時幫他止住血。他們必須在日落前離開森林。否則,就算是蘇寧的傷勢沒有事,他們也無法抵抗野獸的攻擊。
“蘇寧,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有什麼事情,我發誓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牧若惜吃力地拖著竹筐的邊沿,往前走著,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蘇寧,那張昔日燦爛而活潑的笑臉。此時蒼白得可怕,仿佛生命正一絲一絲從他的身體裏抽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牧若惜抬頭被汗水和淚水模糊的小臉。仰望著頭頂的天空,在這裏看不到天空,隻能看到一片濃葉,偶爾有幾縷刺眼的光線在葉間的縫隙裏閃爍。
牧若惜舉頭四望,她驚恐地發現,自己迷路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