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燕公子越發重了,她開始喘氣,累得不行。
行人駐足無人幫她,小蓮壓根就不知道她出了客棧。
這時候有人出來,卻是地痞。為首的地痞一臉橫肉,是個彪形大漢,帶著四五個小弟,絲毫不畏懼風雨。
“美人兒,這般負重要不要大爺幫你一把?”地痞大哥笑道。
嶽如菲卻是個剛烈女子:“滾!”
“喲嗬,大哥,這美人兒有點脾氣!”
“正好,大爺要定你了!”
大街上,四五人攔著她和他,雨落。
“滾開!”
燕孤雲依舊昏著,壓在她肩頭,渾然不知麵臨危險。
四五人強拉著嶽如菲,一把丟開燕孤雲,重重摔在地上,臉上磕出了血。就這麼嶽如菲被拉走。
燕孤雲躺在雨中,****胸膛昏迷不醒,血溶於雨水中。
嶽如菲被拉到另一個角落,四五人正對著她。
“放開!放開!”無力應聲。
“美人兒,這個時候了你吼破嗓子都沒不會有人救你。還想著那小白臉?得了吧!就從了本大爺!”
突然,喧鬧聲響。
“開道!避讓!”衙役舉著回避牌,高聲沿街吆喝。
“救救我!”似看到了希望,她竭盡全力喝著。
衙役卻沒有理會,身後一群禦林軍護著兩頂華麗轎子。
就這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她身邊經過。
前一頂轎子卻突然喊停轎,掀開轎簾:“何人喧嘩!”
禦林軍開道,十餘侍衛上前,喝退眾人。
好在地痞頭子見了禦林軍的標誌知道分寸,隻好放開,賠笑。
嶽如菲得了解脫,道賀不已。心中惦記著倒在水中的燕孤雲,一個勁兒是飛奔一般。
沒想到這隊人馬也往這邊來,嶽如菲艱難扶起燕孤雲,見他額頭流血,趕緊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血跡。
人馬趕來,開道衙役再度停下。
幾個禦林軍侍衛喝道:“趕緊讓開!”
可憐嶽如菲勁不足,又得趕緊讓開,隻能半扶半拖將他拉著,拉到了一旁。
卻因這次停下,後轎中的人掀開轎簾,瞥眼一見。見到一個女子馱著燕孤雲,心底突然一愣,趕緊匆匆放下轎簾。
啟程,人馬離開。
嶽如菲則馱著他終於趕回了客棧。
一入客棧,小蓮飛也似的跑了下來,幫忙扶住,將他送回了房間。
月碧兒漠不關心,看著他回來也不幫忙,卻出了門。
冬日裏脫了衣物,又喝了這麼多酒,再被雨淋,不生病才是怪事。
燕孤雲接下來兩三天又不能隨意動彈,被綁在床上,那是怕他又出去。
睜眼醒來,這次身邊無人,他倒也沒有介意。隻是被綁著多少有些心裏不舒服。
嶽如菲之所以沒能守在他身邊,那是因為她已生病,正發著高燒昏迷不醒。
小蓮則跟在身邊,一直悉心照料小姐,寸步不離。
月碧兒則忙著請郎中,看了一個又一個,還是不行。每次郎中都是同樣的話:“小姐得的是心病!”
“心病!心病!心病!小姐哪有什麼心病!全是庸醫!”小蓮想不通,也懶得去想通。
待月碧兒回到燕孤雲房內去看他之時,床上隻剩下被弄斷的沾著血的繩索,同時兵主劍也不見蹤影。
“終究還是捆不住你!”
燕孤雲出了客棧,帶著二百兩黃金,留著另外的二百兩給三人,同時帶著兵主劍打點行裝啟程。經過那場雨淋,他已經清醒,必須得先重鑄兵主劍。
剛走出客棧,突然一個陌生的丫鬟打扮將他攔住。
他不認識這個丫鬟,也不知她要做什麼,索性視而不見。那丫鬟心高氣傲,問道:“你就是燕孤雲?”
本視而不見,卻突然被人道出真名,他不得不正視起來:“你為何知道我的姓名?”
“別管,你就是燕孤雲得了!這是我家少夫人托人送來的,給!”
將一個包著的小東西給了他。
燕孤雲莫名其妙:“什麼少夫人?”
打開一瞧,層層包裹之後卻是一張殘缺的絲巾,繡著個鴛鴦卻沒有頭,這是何意?等等這東西如此眼熟!
“你看也看過了,既然收了東西,告辭!少夫人送你三字‘緣終分!’”
“什麼意思?”他不懂卻朦朦朧朧覺得不太對。
他想起某件東西,從懷中掏出半張絲巾,那是隻剩一個頭的絲巾,顫抖著,將兩塊合在一起,如此吻合。
鴛鴦刺繡,想到的第一人是昕兒姐!沒錯,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繡著鴛鴦看他練功的昕兒姐!
隻是她的刺繡從來沒一個像樣的鴛鴦,眼下這幅繡得如此精美!可這絲巾在他下了玄黃殿清醒之前才有,當時是半張!這是何意?
“昕兒姐?”他一把拉住丫鬟,“你說清楚!什麼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