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進入了冬季,向冰封一樣死寂,總是感覺少了一些什麼熱鬧。感覺這種東西其實還是準的很,一點一滴總能讓你感覺到最真實的樣子。熱鬧是由有能力帶動熱鬧的人給的,這樣人銷聲匿跡了,自然就不熱鬧了。首飾店鋪的生意不好,這是揚州城裏最昂貴的商鋪,已經很久沒做成一筆大生意了。隔壁的古董店也是如此,在好的時候,這裏門庭若市,一件假古董都能賣出個大價錢。但是今非昔比了,這裏沒那麼熱鬧了,剛入學的小徒弟都吃上鹹菜了,掌櫃的也考慮打發了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從去年開始,生意已經不好做了,揚州知府推脫了幾次林宇軒的求見。徐仁和李震回到揚州一心想與林宇軒共創事業,如今等了大半年也是沒有機會。兩家在洛陽和長安的生意不好,想往揚州來碰碰運氣,看來這反腐之風已經波及到了江南。如今三家家長已經實在是難以掌家,傳宗接代到了三個年輕人的手裏。本是看到了最好的時代,如今這個時代在自己躊躇滿誌的時候落幕,無非隻能怨天尤人。半年來,李震投資了幾筆生意,大多經營不善,賠了不少銀子。自己實在不是一個做生意的人,他自己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的財他自然知道,可是這裏不是當年的洛陽。三家都不好過,隻是一個字就能說明他們的一天,愁。大部分揚州城裏的大戶都是如此,他們的手裏隻有錢,錢卻生不了錢。
然而在朝廷那邊,日子也未必過得清閑。鐵木耳登基一年以來,大小官員抄家處斬不計其數,如今已經蔓延到了朝廷內部。他也漸漸開始害怕起來,如果真要繼續下去,全國上下十有八九的官員都要被處死,更何況他們的背後還有皇親國戚。但是如果此時停止肅清,底下的人聞風而動,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唯有不斷斡旋拉鋸,以不變應萬變。
而此時正好在朝鮮國發生叛亂,鐵木耳正好將此事作為衝淡反腐運動的契機,緩和兩邊的緊張的神經。鐵木耳派王子搏赤兒出兵朝鮮,三個月後,捷報傳來,王子搏赤兒剿滅叛軍。此時反腐之勢也變得不那麼緊張了,鐵木耳成功化解了緊張的局勢,想必從此各地官員必回收斂。
一年下來,懲治巨貪,讓鐵木耳的國庫豐盈起來,為收斂天下民心,派親信到河南山西之地修治黃河堤壩。半年之後,恰趕上百年不遇的黃河大泛濫,黃河還是泛濫成災了。天下百姓之心,已是人心散盡。百姓隻知道,懲治巨貪,雖然大快人心,但是百姓們沒落下什麼好處,反而看起來更加冷清了。
田尹幾天不見人影了,李震找他出去辦事,根本找不到他,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是躲起來了。田尹老大不小了,自己一副肥頭大耳的樣子,又沒什麼內涵,讓人一看就覺得輕浮,沒有哪家的姑娘看上他。他自己很懊惱,每天都做**,夢到他白天見到的女人,人們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看女人的樣子都變了。蘇巍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瞧不起他,倒也理解他,隻是蘇巍這人比較厚道,要是周睿還在,必會譏諷到田尹下不來台。不就前,田尹去了趟城外的村子,在那裏騙了一個農家的姑娘,連哄帶騙說要娶人家,騙人家先入完洞房,然後就不見人影了。李震聽完之後,很是氣憤,他找來蘇巍,問田尹躲在什麼地方。蘇巍老實的說了,其實他也覺得田尹這事做得過分,正好有人來教訓一下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