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定在那粉衣女子身上,花語夢眸閃一抹深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得此詢問,那粉衣女子暗自心中一喜,走出列來,盈盈一禮,“莫離殤拜見太子妃。”
“哦?”眉角輕揚,花語夢噙在嘴角的笑意又深刻了幾分,“你可是右相莫之謙的妹妹?”
這莫之謙三十有五,年紀輕輕卻已官拜右相多年,姨母是當今聖上寵愛的虞妃,其妹妹莫離殤曾也納為太子妃人選,卻因太子一念之差叫花語夢端了頭銜。
盈然笑望著莫離殤良久,花語夢心中計量已得出結果,方才點頭,“初選通過。”
一對十人,竟是隻有莫離殤一人通過初選。
“下一對!”一聲令下,花語夢再次品茶,不再看那些人一眼。
遠遠的假山後,時溟焰黑袍如魅,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臉色黑得堪比鍋底,額角青筋突突直跳,緊握的拳頭,骨節哢嚓生寒。
“就算要給太子殿下納妾也不是這麼個鬧法,太子妃這是唱的哪出?”眼看著一對列一隊列的人進門出門,通過的人卻寥寥無幾,一旁的青山直看得嘴角抽搐。
“她愛鬧就讓她鬧去,以為這樣本太子就會放手?笑話!”恨恨咬牙,時溟焰氣得心髒一陣緊縮,卻是隨即戾眸一斂,“如此,我們的計劃更方便動手。”
聽罷,青山隨即麵色一整,“今早荊南來信,災情已經穩定,落塵公子不出幾日將會回京。”
時溟焰負手而立,嘴角勾起殘酷嗜血的弧度,寒冷而犀利。
夕陽餘暉,映紅著半邊天際。
返京的國道上,時未央一行人風塵仆仆的往回趕,倒是比來人更心切。
掀簾望向沿途層起疊巒的連綿山脈,那迎風逐浪的蔥鬱,時未央眸染光華,微微勾挑的唇角似笑非笑。
俊眸一轉,看向前方馬上的青衣少年,“杜九。”
那叫杜九的少年聞言當即勒轉馬頭,“公子有何吩咐?”
“距離臨江還有好些段路程,大家暫且歇息一會兒吧。”斂眸望了眼前方山穀夾道,時未央懶懶下令道,說罷,隨即放下車簾。
當即,一行人便就地停下小歇。就地尋了些石頭草叢而坐,喝水喘息。
雖是如此,時未央卻並未下車,懶懶靠於車壁,閉眸假寐。
如玉的手指換替著敲擊著腿側,心裏默數著:一,二,三......
唇角隨之勾起性感的弧度,眉宇間,如畫淡然,卻隱透著掐指算計的從容。
車窗外撲騰騰一陣響,時未央撩簾一探,一隻白鴿輕靈落於掌中。
解下鴿腿上的信箋,展開一看,信箋上僅一行字:太子與太子妃於昨夜圓房。
看著信箋上的內容,時未央眸色瞬凝,卻隨即劃過一抹深意。
圓房麼?嗬嗬......
亂我心者花語夢,欲攻其身,必亂其心。
這計策端的是好,隻可惜,落了俗套。
五指收緊,眨眼,那信箋已化作粉末。
正當這時,車外突兀響起兵器相交的打鬥聲響。
時未央俊眸斜瞥,眸底寒芒閃過,抬手捋過耳鬢垂發,卻是臨危不動。
“保護公子!”
一聲醇厚的厲喝,正是杜九。
拔劍相迎,起跳翻躍,遽攻騰挪間,卻始終身護馬車左右。
此番隨行荊南的衛兵雖是孝文帝指派,卻早被時未央掉了包,換上自己的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