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禦龍山莊(2 / 3)

諸天九氣,

以心為引;

運行周天,

氣劍幻出。

刹那間,漆黑的蒼穹之中,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一道道無形的劍氣逆行於‘朱天’四周,而後,劍身紅芒一凜,如長鯨吸水一般,盡吸雷電之威,化作一道燁燁巨型氣劍,轟然而下,準備迎擊段雲軒所使之‘潛龍躍淵’。

段雲軒雖根骨奇佳,資質超群,卻也是勉力施展出‘禦龍山莊’的無上真訣,加之,年輕氣盛,心性略嫌浮躁,對此真訣的奧義並未完全領會,與乾長老以數百年修為施展的‘禦變六氣劍訣’怎可同日而語,激烈對峙之下,氣流震蕩,優劣立判。

漸漸的,氣劍壓過了‘龍津令’所凝之真氣,破空而下,直擊段雲軒。

而此時的乾長老,大耗內力,真氣匱乏,更兼負傷而戰,駕馭此等真訣亦是力有不逮,加之氣血湧動,衝擊著胸口與丹田之處,轉瞬之間,一口鮮血奪喉噴出,化作血霧飄散。

與此同時,‘朱天’所凝之氣劍,失去控製,如脫韁之野馬,橫亙天幕,而後,真氣渙散,如飛瀑傾泄而下,直擊暴露玄關的段雲軒。

乾長老自是明白,若段雲軒有個閃失,莫說讓‘禦龍山莊’出手相助,隻怕連自己亦將命喪於此。一念及此,不顧自身之傷勢,奮然強逆真氣,盡一己之餘力,催持‘朱天’,調轉劍鋒,望段雲軒借此脫身,不至於受創於‘朱天’之下。

不料,段雲軒見‘朱天’轉向,巨型氣劍威勢稍緩,以為有機可趁,指尖輕劃,禦起‘龍津令’,欲擊殺乾長老。

“軒兒,還不住手……”激鬥之間,一聲高呼於‘躍龍池’方向傳來,止住了段雲軒。

一眾弟子知是莊主段天成親至山門,紛紛揖手行禮。

段雲軒心有不甘,欲催持‘龍津令’擊殺乾長老,再與段天成理論。不料,段天成早有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起‘禦龍真法’,將‘龍津令’回鞘入手。

“爹爹,為何不讓我殺了這老賊,以祭奠龍魂世叔……!”言語之間,躍身‘龍門’之下,向段天成抗辯道。

段天成淡然一笑,道:“軒兒,你糊塗!我‘禦龍山莊’豈是好勇鬥狠之輩,怎可暗施偷襲,作此下作之事!若為正道之士所知,豈非恥笑我‘禦龍山莊’無德無性,趁人之危……”說完,示意身邊的一個弟子,上前扶起了跌落在地的乾長老。

乾長老手捂著胸口,苦笑言道:“段師兄,賢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今正道年輕一輩之中,有賢侄如此身手者,亦不足一掌之數……”說完,不禁輕咳了幾聲。

段雲軒年少氣勝,最是受不了激將,加之九嶷關一事,心存芥蒂,對乾長老自然看不慣,在一旁冷哼一聲,不作理會。

段天成和顏輕拍了幾下愛子的肩膀,轉而臉色一沉,對乾長老言道:“怎麼,乾師弟…今夜怎會大駕來我這小小的‘禦龍山莊’,殊不知有何要事?”說著,他頓了頓語氣,繼續言道,“亦或是對九嶷關之事上門興師問罪!”說完,直勾勾地盯著乾長老。

乾長老神色一窒,未曾料到段天成會有如此一番言語,隻得拱手作揖,道:“段師兄,九嶷關之事,在下確是難辭其咎。然則,此事確非我之本意,個中誤會,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今日,在下登門拜見,乃是有要事相商……”說著,左顧右盼,似欲言又止。

段天成自是知曉乾長老之意,卻裝作渾然不知,道:“哦,那不知是何要事?竟要勞煩乾長老大駕,親赴‘禦龍山莊’呢!”說完,似有些不屑,更多的是好奇。

說來也是,乾長老位居天玄宗六大長老之首,舉足輕重,向來不輕易下山,涉足世俗之地。此次,竟親自趕赴‘禦龍山莊’,怎得不讓人好奇?

“段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段天成忖度再三,終是點了點頭,道:“軒兒,你等先行退下,令一眾弟子皆不可近前,知道嗎!”

段雲軒聞言,耐不住性子,辯道:“爹爹,怎可……”

“無妨!你等下去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一眾弟子退下。

乾長老見狀,會心地笑了笑,而後,上前幾步,湊近段天成耳畔低聲言道:“段師兄,實不相瞞。當日九嶷關一行,我等三派不歡而散,在下委實愧疚!故此,欲灰山之後,請掌門師兄定奪,以明曲直。不曾想,方至天門峰,即被一群埋伏的妖魔合圍,為首的乃是一個非人非魔之輩,不僅術法詭異,且修為更是在我輩之上,在下若非兌、離二位師弟護我脫身,亦難免被擒。故而,特地來此,望段師兄念及兩派之淵源,出手相助……”

話音方落,段天成心中訥然,甚是不解地看了乾長老一眼,似笑非笑道:“乾師弟莫不是說笑吧?想你‘天玄宗’聲勢浩大,領袖群倫,已然數千載,何等宵小敢尋釁滋事,豈非笑談!加之,玄清子師兄之修為,致臻化境,天下又有何人可與之匹敵……”說完,滿心疑惑地注視著乾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