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一趟國王，明天怎麼樣？”
嶽洋從衛生間衝完澡出來，聽見這麼一句，關掉床頭燈上床：“俊哥可能得揍我一頓吧。”
“揍你你也活該，”路子明往他身邊挪了挪，“俊哥對你那麼上心，你倒好，跟他玩失蹤。”
“就因為我把他當大哥才不想給他添堵。”嶽洋也往他身邊靠，胳膊擠著胳膊，“現在不是有你了麼，總算能給他個交代。”
路子明笑了，在黑暗中摸索著罩住他：“不過我這身份有點尷尬啊，之前那些事攪在一起，不知道的都當我是第三者了，有個歌手好像還跟文凱很熟。”
嶽洋拍了拍他的臉：“你介意？”
“不介意。”路子明抓住他的手按在一邊，“你不介意別人說你劈腿？”
“你太高估gay圈的道德觀了。”嶽洋笑道，“那你介不介意別人當你是零。”
“管他們呢，”路子明順著他的腰一路摸到膝蓋，撈起腿彎扛在肩頭，“你知道我不是就行。”
嶽洋收腿在他肩頭蹬了一腳：“我剛洗完。”
路子明哈哈大笑躺回他身邊：“逗你玩呢，睡吧，明天還得挨揍。”
嶽洋本想趁著剛開店人不多的時候露臉，路子明卻堅持在最熱鬧的時候去，說是與其讓圈裏人口耳相傳，不如讓他們親眼見識見識，我打扮得帥點，給你長臉。
嶽洋看了他半天，說我怎麼就忘了你是這種好出風頭的人。
“你也忘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吧。”路子明揉亂他的頭發說，“你是個缺心眼，從來藏不住話，稍微給點甜頭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我現在不這樣了。”
“在我眼裏還是這樣。”路子明湊過去，用鼻尖摩擦他的耳朵低語，“隻有我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從裏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操。”
“對，就是操出來的。”
兩人走進國王，照例是一陣沉默的浪潮席卷而來。嶽洋的傳說飄了這麼多年，倒是頭一回讓人親眼見識他的魅力。路子明握住他的手，故意落後半步，看起來像嶽洋牽著他似的。
二老板看到兩人進門，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緊接著臉一冷裝不認識，反倒是大老板點了點頭：“來了。”
“國哥。”嶽洋也向他點點頭，轉向二老板，“俊哥。”
二老板一抬眼皮：“歡迎光臨，你哪位？”
嶽洋自知理虧，硬著頭皮向他道歉：“我錯了，俊哥，我不該不跟你商量就退圈，也不該不打招呼就換號。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都要退圈了，不跟我打招呼才是應該的。”二老板冷哼，“我跟老國也是圈裏人，膈應著你了。”
大老板站在他身後聽了這一段，抓住他肩膀往後拉了半步：“行了阿俊，你這脾氣真難處。”
嶽洋感激地衝大老板笑笑：“不然我請兩輪酒給店裏創收吧。”
“算了，別折騰了。”二老板總算忍不住笑了，“弄那麼大動靜沒好處，倒是我該請你們兩個喝一杯。”
他拿出四個吞杯擺在桌上，全都倒滿了遞一個給大老板，舉起手中的杯子：“其實我不怪你，有路子明在你身邊我挺放心的。以後沒地方談情說愛了，國王隨時歡迎你們。”
酒不烈，嶽洋卻感覺自己有些醉，闊別多年的眼淚像是要流出來。他擦了一下鼻尖，把空杯還給二老板，低聲說了句“謝謝”。
“客氣什麼。”二老板拍了拍他的臉，“好好過。”
嶽洋把路子明的手握得更緊，遞到嘴邊親吻他戴著戒指的手指：“也謝謝你，路子明。”
一直保持沉默的路子明笑了笑，把他擁進懷裏。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