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告訴,我什麼都知道。”路子明喝完杯中的酒站起身,他從鍾領出現就一直沒什麼表情,這時卻笑了笑,隨即揮出一記重拳將鍾領打翻在地。
他按住右肩轉了轉胳膊,單手掀翻桌子踢到一邊拓寬場地,抄兜在他身邊隨意走了幾步:“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鍾領躺在地上咳著幹笑,爬起來蘸了蘸嘴角,轉而看向嶽洋:“嶽洋啊嶽洋,難怪你底氣這麼足,原來你找了個心胸寬廣的人。”他臉上依次掠過盛怒和悲哀,最終定格成一個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有人跟你站在一條線上,你就能把我踩在腳下了,就有資格指責我了。”他握起拳頭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就好像你幹的那些好事都是我指使的一樣,是不是?”
他聲音不高,但足以讓嶽洋聽得一字不漏。嶽洋仿佛被人打了無形地一拳,指關節握得發白卻無法發作,他木然地看向路子明,路子明也看著他。
嶽洋張開握到發僵的手指,扶住額頭幹巴巴地笑了一聲,抬頭直視鍾領:“沒錯,那些醜事是我自己幹的,但我骨子裏是個好人,我配得上原諒,也沒義務跟你互舔傷口。”
路子明肩膀一沉,凝重的神色總算有所鬆動,上前一步橫在兩人之間:“現在話已經說清楚了,鍾領,我和你無冤無仇,看你可憐,奉勸你一句,別纏著他不放,我不想動武。”
“我跟我的人說話,沒你什麼事。”鍾領臉上的肌肉猙獰抽動,推開他向嶽洋逼近,“嶽洋,我們……”
路子明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腿彎,抓住後衣領向後甩出去,使個眼色讓王巍華的人把他架起來,抬手指向店裏:“找人看住夥計別打電話。”
鍾領的胳膊被人別在身後,腿都站不直,吐口唾沫抬起頭來瞪著路子明:“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兒!”
路子明笑了:“我是他初戀,是他現在的男朋友,你呢?”他退後一步站在嶽洋身邊,歪頭靠近他的耳朵,“你想怎麼辦?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怎麼樣?”
嶽洋與鍾領充血的眼睛四目相對,滑稽感洶湧而來,他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如此荒唐地跟他糾纏這麼多年,還險些搭進一輩子。
“我不想怎麼辦。”嶽洋上前一步,彎腰湊到鍾領麵前,“我們兩個早就完了,以後我隻用拳頭跟你說話,總有一天讓你搞清楚狀況。”
他直起身進屋結賬,看都不看一眼鍾領直接走人,路子明沒料到他如此幹脆,緊趕幾步追到交通燈下,攬著他的肩膀大笑:“你太帥了。”
“你個□□的。”嶽洋早就反應過來這又是他設的局,咬牙切齒地爆粗。
路子明還是樂不可支,掏出手機給王巍華打過去:“我先走一步,那個人挖過我的牆角,你們看著辦,別打死人就行。”
嶽洋等他掛斷電話,哭笑不得地反問一句:“挖你牆角?”
“當然是挖我牆角,”路子明說,“你從高三就一直是我的人,是我沒看好你才讓你出軌的。”
嶽洋一愣,繼而笑了:“這話真他媽難聽。”
“這就是我一直想說的那句話。”路子明看著逐漸減少的紅燈秒數,笑道,“我這輩子幹過的最後悔的事,就是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才知道我愛你。”綠燈亮起,他搶先走出幾步,轉身直視嶽洋的眼睛,“我要跟你過一輩子。”
“這句話等上了床再說。”嶽洋向他踏出一步,“萬一你硬不起來呢。”
“這你放心。”路子明湊在他耳邊低聲誘惑,“我已經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