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是你兄弟就行。”周仁哼哼幾聲,“別想跟我亂倫,也離我小舅子遠點兒。”
“□□大爺。”
“我才□□大爺!”周仁也繃不住笑了,“老子整個人生觀都顛覆了,你要是讓你們家老路打死我可不替你收屍。”
“放心吧,我最近還沒那個膽子找死。”
路子明再怎麼坦然淡定,也還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告訴周仁,根本沒奢望他能接受,更不用說坦白給老爺子了。
他掛斷周仁的電話,倒回椅背閉目養神片刻,打電話給王巍華約酒。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半夜,掏出鑰匙串摸索半天沒找對,單手撐門屈起手指敲了敲。
嶽洋一開門,他立刻失去重心砸進他懷裏。如果不是嶽洋手快扒住牆角保持平衡,兩人都得在地上狠狠摔一跤。
“不好意思,”路子明滾燙的氣息吹在他耳邊,扶牆站直,“不是故意的。”
他已經喝紅了眼眶,滿身濃濃的酒氣,理智還殘存著,肩膀一歪頂在牆上:“周仁承認咱倆了,我不用擔心失業也能回別墅那邊住了。”
這句話說完,他毫無征兆地拉起嶽洋的手貼在臉上:“你涼絲絲的,真舒服。”
嶽洋這才知道他確實是醉了。
“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
路子明翻身把他罩住,嘴唇緊閉盯著他一動不動地看,又泄氣似的笑了笑低頭埋進他的頸窩:“我想要你。”
他的聲音雜糅著至深的溫柔和欲望,但他隻是那麼無作為地站著。
“嶽洋,”路子明說,“你不能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心裏有坎,但是你就不能稍微主動一點嗎?稍微說點什麼給我點信心也行。”
嶽洋心中一動,反手抱住他:“別回別墅住了,留在我這。”
他耳邊傳來一聲苦笑:“好。”
“我愛你,”嶽洋的聲音低不可聞,卻在寂靜的深夜字字清晰,“再等我一段時間。”
路子明一覺醒來,首先闖進腦海的就是那句“我愛你”,他昨晚雖然醉到不能完全自控,記憶還是完整的,懷裏身體的熱度也十分清晰。他脫下被酒氣浸透的衣褲扔進洗衣機,把噴淋開到最大,用冷水強製鎮壓下來回衝突的□□。
他總算等到了嶽洋的那句話,早就準備好的陷阱就等著這一步。
路子明擦著頭發走出衛生間,正看到嶽洋坐在沙發上倒豆漿,揚手打個招呼:“早。”
“早。”嶽洋吮掉手指上的殘餘的豆漿,“我愛你。”
路子明難掩詫異,握拳放在嘴邊幹咳一聲,終究沒能忍住心底湧上來的狂喜:“再說一遍。”
嶽洋張了張嘴,那三個字卻又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口,擦了一下鼻尖看向他身後的牆壁:“你臉紅什麼?”
“我是正常人,被人告白當然得臉紅。”
路子明語氣輕鬆,臉上的微紅卻跟他冷靜的言辭唱反調,像吞了一口烈酒一樣迅速加深,最後甚至侵占了耳朵。
“我真是碰見克星了。”他扔下這麼一句,轉身又回到浴室,緊接著傳來嘈雜的水流聲。
嶽洋一愣,撫額笑出聲來:上個床到底有什麼難的?我明明愛他。
其實他在很多個晚上都站在路子明的門前試圖敲門或者索性推門而入,有幾次已經強迫自己握住了門把手卻還是不了了之。隻要想到被人壓在身下,過去自甘墮落的種種就會攀附這個念頭浮上水麵,爭先恐後地瓦解他的決心。
這道坎他真的邁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