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從寬(2 / 3)

誰都沒有在沉默中看向彼此。

嶽洋早就猜到答案,聽到路子明親口承認卻還是控製不住地苦笑。他了解鍾領,一旦跟路子明見麵,鍾領一定會把他不堪的過去全抖出來。

嶽洋本想把坦白的時間拖得晚一點,再晚一點,但是路子明咄咄逼人。

“鍾領曾經是我男朋友。”嶽洋說出第一句,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做過……”

“嶽洋!”路子明用一種喝止的急促語氣叫出他的名字,皺眉笑道,“我可不想聽你過去的浪漫史。”

嶽洋沒有附和他生硬的幽默,抬起頭來:“我不說,鍾領也會說,你早點知道對大家都好。”

他看著路子明,祈禱他能移開目光,這樣自己就不用把傷口撕給他看,這件事就可以結束了。

路子明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目光卻並不躲閃,甚至向前邁出一步握住他的手腕:“你介意的就是這個?”

“什麼?”

“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理由,就是你想告訴我的這些事?”

“不是我不接受你。”嶽洋掙脫他的手指,“等你聽完,你會不屑有我這個哥們兒。”

路子明又逼近一步:“萬一我不在乎呢?”

“你太高估你的接受能力了。”

“回答我的問題。”

“我賣過。”

嶽洋沒勇氣直視路子明,垂下眼睛退後兩步,靜候他轉身離開。

“沒了?就這?”幾秒鍾後,路子明詫異的聲音響起,“我真是……我能抱你一下嗎?”

“啊?”

嶽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抓住胳膊拉進懷裏:“你真有毛病,就這點破事還擔心個屁。”

“我跟很多人幹過,還玩過群P,最頻繁的時候每天都……”

“那又怎麼樣?”路子明打斷他,“反正是過去的事。”

“我……”

“你什麼你?你還想說細節?”路子明笑道,“這可不明智,我現在已經硬了,你再說就是勾引我。”

他這句話行之有效地封住了嶽洋的嘴,嶽洋木訥地站在原地,幹巴巴地問你的道德底線怎麼這麼低?

“因為我愛你。”

“……”

路子明看不到嶽洋的表情,隻覺得他在自己懷裏老老實實地像極了多年前的學生時代,不由得再次收緊手臂。

他□□的□□堅硬地頂在嶽洋的下腹。

“鬆手。”嶽洋說,“我不打算再跟男人發展,我要走回正路,你也是。”

他感激路子明的寬容,但他真的累了也老了,沒力氣再跟愛情較真兒。他希望從此以後能過上循規蹈矩的日子,工作、結婚、生子、終老,感情對他來說既不是必需品也不是奢侈品,而是一個多餘的變數。

路子明放開他,笑道:“我走了這麼多年正路,早就煩了,現在我偏要斜著走,而且還要一條道走到黑,除非你結婚。”

“我肯定會結婚。”

說是這麼說,但嶽洋短時間內根本沒時間談婚論嫁,房地產形勢依然嚴峻,策劃公司夾在地產商與市場的夾縫生不如死,前途未卜的焦慮容不得他去談一場心不甘情不願的假戀愛。

路子明不是傻子,也是心裏有數的。又過了半個多月,嶽洋索性妥協了,隻要晚上沒有酒席就在公司等路子明來接,既然路子明不知難而退,刁難他也沒什麼意義,事事順著他沒準很快就厭倦了。

其實路子明的日子也不好過,同樣是生意,采石場和貿易公司的經營手段卻大相徑庭。於會長並不看重Q市分公司的價值,用總經理的職位做人情看似大方,其實就是扔出一根雞肋,公司是否盈利,盈利多少,根本是無關痛癢的事。但路子明偏偏要把公司做大,不僅是還給於會長人情,還要抓住一切機會贏得他的信任爬得更高。

每次看到嶽洋,路子明都由衷地露出微笑:他之前是堵嶽洋下班,現在卻在十點以後才趕得過來,有時喝了酒還得嶽洋親自開車回家,完全違背了當初護送的初衷,卻也慢慢養成習慣。

他仍舊與嶽洋保持距離,也從來不應邀進門,事業為重,他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經營感情,就算暫時得不到也好,隻要待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集團會議的一紙通知書送到桌上時,路子明緊繃了三個多月的神經總算鬆弛下來。

於會長到底還是看在女婿周仁的麵子上給了路子明機會,而不是隻把他當成一隻寄生蟲。隻要能參加決策層會議,就算毫無發言權,能去當一次空氣也已經是莫大的提拔。

他必須追上嶽洋的高度,不然連經濟基礎都沒有,怎麼給他安全感。

直到他出差前一天問到身份證的事,嶽洋才想起他的身份證一直在自己手上,翻了半天錢包才從一堆卡裏找出來:“沒有身份證你怎麼找的工作?怎麼租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