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洋回擊:“光棍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對喜歡的人說點甜言蜜語怎麼了?”
“嶽洋,別當我是傻子。”
嶽洋笑笑敷衍過去。
他確實不喜歡許文凱,被路子明識破雖然有些尷尬,但這並不是值得澄清的事。嶽洋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相反,他覺得自己如此人模狗樣的活著,才叫可笑,才叫荒謬。
許文凱搗鼓半天把花放在廚房餐桌上,本打算向嶽洋邀功自己把次臥收拾得多幹淨,卻看見兩人靠在窗旁聊天,四條長腿豎在那怎麼看怎麼硬氣,頓時感覺自己一米七四的身高又矮了半截,完全沒了插話的勇氣。
嶽洋不知道說了什麼,路子明笑著猛擊一下他的胳膊,眼光一偏瞥見杵在門口的許文凱,叫他:“文凱。”
許文凱別別扭扭地“嗯”了一聲,看一眼嶽洋又說:“路大哥。”
路子明問:“你介不介意我抽煙?”
許文凱愣了一下,抓抓後腦勺:“不介意,反正他也抽。”
路子明點起煙來衝嶽洋笑:“還真是挺可愛的。”
“你算是看上眼了。”嶽洋向許文凱招招手,“別站在那像個外人似的。”
“就是說,”路子明道,“我才是外人。”
許文凱被路子明的好話接連擊中,先是高興,後來是狐疑,磨磨蹭蹭不敢過去。他總覺得這氣氛好像是嶽洋要把自己轉手給路子明,不然就是要玩3P,嶽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許文凱的身體甚至震了一下。
嶽洋笑了:“怎麼了?怕什麼?我又不能當著子明的麵對你怎麼樣。”
“你非得這麼子明子明的叫嗎?”路子明說,“惡不惡心?”
“連名帶姓地叫太見外了,”嶽洋很自然地把許文凱攬進懷裏,“不然叫你小明?”
“別,”路子明做個阻止的姿勢,“子明就子明吧。”
許文凱白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兩人根本沒拿他怎麼樣,繼續漫無邊際地閑扯,回憶學校,交換各自的同學情報,說糗事,談工作,一支煙抽完了再點上一支。許文凱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尤其在路子明和嶽洋相視一笑時更覺得自己是個大電燈泡。但他又想繼續待下去,因為實在對路子明口中那個二貨嶽洋感興趣。
有那麼一兩次,許文凱出於習慣在嶽洋身上蹭了蹭,嶽洋居然也沒說什麼。
嶽洋從來不願在別人麵前秀甜蜜,就算身處gay吧也很正經。兩人剛開始交往的時候,許文凱沒少因為這種下意識的撒嬌挨說教。
所以許文凱知道,路子明對嶽洋來說是非常特殊的人物。絕對特殊,對gay的容忍度那麼高。
“……”許文凱發現自己又要開始大規模吃醋,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對gay容忍度高就一定是gay嗎?!直男的醋你也吃!你讓豬親了啊許文凱!
路子明看到許文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發愣,向嶽洋做了個“你看他”的手勢。
嶽洋緊了緊手臂:“想什麼呢?”
許文凱一抬頭,看到兩張忍俊不禁的臉,滿心不自在:“我該睡覺了,明天第一節有課。”
已經淩晨一點,確實有點晚了。
“都該睡了,”嶽洋拉住要走開的許文凱,拍拍路子明的手臂,“你也早點休息吧,文凱明天下午沒課,讓他陪你熟悉熟悉Q市。”
“哎,嶽洋。”路子明叫住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扔過去,“你這幾年社會白混了,不留個抵押我把你家搬空了看你怎麼辦。”
嶽洋抓在手裏笑了笑:“我怕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身份證上的路子明臉頰比現在要飽滿,頭發也比現在長一截,看不出是不是打了耳洞。嶽洋躺在床上舉著這張硬卡盯了半天,翻到背麵看日期,那時候路子明二十歲,大二。
當年做同桌的時候嶽洋坐在路子明右手邊,路子明又總喜歡走在人左手邊,這種左右的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嶽洋在電梯裏注意到路子明右耳的耳洞,想看左耳居然一直沒機會。
就算隻打了右耳洞也證明不了他是同性戀。嶽洋把他的身份證□□錢包,心想,路子明就是個純粹的直男,明擺著。
許文凱洗完澡出來,越過嶽洋的肩膀看一眼他膝上的電腦,知道他是在工作,於是很識趣地吹幹頭發,默默鑽進被窩開始數羊。
嶽洋合起電腦關上燈時,他剛數過二百。
“睡了嗎?”嶽洋從身後抱住他,咬著他的耳廓問。
“沒有。”
“吃醋了嗎?”
許文凱翻個身正對嶽洋,環住他的腰蹭上胸口:“怎麼可能吃直男的醋。”
嶽洋的手掌包住他一側屁股揉捏,掌心溫熱:“我朋友帥嗎?”
許文凱老實承認:“帥。”
“比我帥?”
“啊……”許文凱縮起來,“不知道。”
“以後別發沒意義的短信。”嶽洋繼續勾動手指往深處探,語調溫柔,“我回短信你就會說更多,不回你又不高興,是不是?”
“沒不高興……”許文凱伏在他懷裏嘴硬,“我以後不發沒意義的短信了。”
嶽洋翻身罩住他:“想做嗎?”
許文凱合攏膝蓋擋在嶽洋胸口,滿臉通紅地結巴起來:“路、路大哥,還、還在呢。”
“你保證不出聲就好。”
“嗯。”
許文凱一開始還撈著膝蓋方便他疏通,後來身體一擰,腰的角度變了,引起一陣劇痛。許文凱側身蜷成一團,手捂得更緊了。
“很疼?”
“嗯。”許文凱眼淚湧了出來,鼻翼張合著抽泣。嶽洋抱住他低聲哄:“好了好了。”
許文凱其實沒想哭,但確實疼得厲害,縮在他懷裏哽咽道:“太丟人了。”一說話抽噎聲就忍不住,肩膀猛烈地顫抖起來,“太丟人了……”
“這有什麼丟人的。”嶽洋失笑,“噓,小聲點小聲點,都是我的錯。”
許文凱的眼淚被他一哄湧得更厲害:“從後麵來吧,我悶在枕頭裏就不容易出聲了。”
嶽洋笑了笑,打開床頭燈抽幾張紙巾擦淨他股間的油膩,找出條幹淨內褲套在他腿上提到腰間:“睡吧。”
許文凱盯著他膨脹的胯部,心裏愧疚:“我可以用嘴……”
“我又不是禽獸,”嶽洋關燈上床,把他攬進懷裏拍了拍背,“睡吧,文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