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青衣半倚在正坐,金杯舉起,隨即一飲而盡,瑩瑩的水漬順著嘴角淌下
熏香冉冉升起,及至高處,緩緩散開,淡雅的香氣散在屋中,惹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悠閑地享受著這寧靜,致遠的感覺。
門“啪”地一下被打開了,來人望了裏屋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徑直走到下席,坐下。
青衣人沒有言語,隻是在來人進屋的時候,掃了一眼,之後便是獨飲起來。
來人品著茶,掃了他一眼,涼涼地說:“你這般是在做什麼呢?什麼時候老爹那套你也學會了?”
青衣人動作一滯,卻仍是把金杯灌滿,一口飲盡,嘴邊溢滿了苦笑:“我?我有什麼資格去學父親?學了又有何用?還不是……”青衣人搖了搖頭,晃蕩著酒罐,眼神滿是落寞。
隻聽“呯”的一聲,地上散落著幾乎粉碎的酒罐。
青衣人揚眉,看向來人依舊雲淡清風的模樣,不禁蹙眉,“這可是上好的青竹酒,它召你惹你了?……”
話未說完,青衣人便覺得一股冷風襲來,揚手擋下那“暗器”,手頓時疼得厲害。
“冷林楓,我不管那是什麼酒,總之,再讓我看見你那樣子,我是不介意把影魅收到身下的。”
冷林楓一驚,不顧手上和身上傳來的炙熱疼痛,閃身到冷月身前,高聲問:“你什麼意思?你要把影魅收到手下?”
冷月自顧自地喝茶,絲毫沒有回應的樣子。
冷林楓眸色黯沉,雖然心裏極為不舍,卻是極為讚同她的觀點。
以他的能力,又有什麼資格擁有冷府將近一半的暗衛?
冷月心裏暗暗歎息,最近事態緊急,她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她是穿越重生的,那如果她並沒有來到這裏。冷府大小姐,也就是冷家大院的冷七小姐若是並不存在,那麼她哥哥的性子是否還會是現在的樣子?
畢竟重生時的疼痛還曆曆在目,若不是前世受過訓練,她是根本無法熬過去的。
之後,她也曾聽母親戲言,她本就是胎位不正,連得京中的老大夫也說她極難存活,勸說母親喝藥打掉她,不然很有可能會在生產時難產……若不是母親執意生下她,她怕也是被藥物打掉的命。
畢竟冷府已有嫡子,即使母親不再生育,也不會對母親的地位有任何影響。
再者冷林楓本就早慧,且不說那時冷林楓有手段,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孩童,在冷風明的護佑下,他也能安然長大,不必憂慮被人傷害。
那麼,隻要母親好好的,舍棄她也不是不行。
當時她隻當是母親的戲言,直至之後,她才覺得有些疑惑,便想向那老大夫求證……
她去的時候,醫堂裏已是他的兒子正坐主位,給病人們治病。
而當她廢了百般力氣,終於單獨見到了那老大夫,隻是那老大夫已病入膏肓,神誌不清。
她正要失望而歸,卻見老大夫紅光滿麵地倚在床榻上,麵容慈祥地問她有何事。
那老大夫竟然不驚訝她為何在屋。
她壓下心中的詫異,心裏明白這是老大夫回光返照了,便一五一十地說出她的疑惑。
誰知老大夫竟然異常激動,顫抖著指著她問,是否是冷府的那個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