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覺得頭有些沉，暈暈乎乎地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一片迷茫。
“知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小姐醒了？可要先洗漱？”
冷月揉了揉額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知秋聞言一笑，“已過午時了。”頓了頓，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夫人今早來過月神苑，看到小姐還未起，便囑咐奴婢不要打擾小姐，讓小姐好生休息。”
冷月頷首，自是知曉李氏的用意。
想必是以為她在昨日受了驚嚇，所以才這樣囑咐知秋的吧。
洗漱穿戴完畢，冷月便去了正院陪李氏用了午膳。
在一番歡笑打鬧之後，冷月揮退了所有的丫鬟婆子，跟李氏說了些體麵話。
“娘親近來身體可好？”
李氏笑了笑，“好著呢，隻要你這個小調皮不給我惹下什麼麻煩，我會更好的！”
“娘！”冷月不滿地嘟了嘟嘴，委委屈屈地說，“月兒才不調皮，月兒今天來是有事跟母親商量的。”
“喔？是何事？”
“月兒想親自挑一些伶俐的丫鬟來服侍，正巧哥哥也想出府遊玩幾天，便想陪著我一起去。”冷月興奮地說道。
李氏皺了蹙眉，她不明白，隻不過是挑個丫鬟的事情，讓陳嬤嬤領個人牙子過來便好，月兒卻為何還要親自去挑，甚至說要出去住幾天。
更重要的是，為何一向懂事的楓兒不知勸著點，卻還要跟著她胡鬧？
李氏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冷月眼中，她早知李氏並不會立刻同意，但既然她說出口了，自然是有所應對。
“月兒本以為哥哥正忙著鄉試，也就這麼一說，本想著跟娘親說一聲，自己一人去的。誰知哥哥聽我說完後，便說他也有事要處理，想與月兒結伴一起去。”冷月的語氣有些不情願。
李氏聞言，臉色果然好看很多，隻是還是有些猶豫。
冷月明白，即使把冷林楓的存在說清了，也還是不夠的，畢竟，昨日的事情就在眼前，也不怪李氏會擔心。
冷月搖了搖李氏的胳膊，軟糯糯地懇求：“娘，讓我出去吧，一直呆在家好悶的。”
李氏忘進她乞求的雙眸，又想起冷月昨日回府時疲憊的模樣，心中不禁一軟，便點了點頭。
冷月很高興，便繼續待在李氏身旁撒嬌打滾，直到逗得她咯咯直笑。
……
翌日清晨，冷月早早便起了床，穿戴好衣裳，便讓知秋揮退外人。
月神苑隻剩下冷月、知秋、春夏三人。
冷月端坐在主位，噎著茶，毫無說話的意思。
知秋、春夏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冷府裏人人都說，大小姐是個文靜、溫和之人，性子跟夫人有些相像，即使有時候有些小孩子心性，但一看就是個好相處的。
所以，府裏羨慕她們的丫鬟婆子可不少，人人都瞧著她們的位子，更是瞪大眼睛瞧著她們的錯處。
其實，隻有她們知曉，大小姐外表雖如此，內地裏卻透著一股子冷清。
有時，即使她正笑著看著你，卻能讓人感到一絲寒冷。
更何況，她們是唯一經曆過那件事情的人。
即使，那件事情現今也隻有她們二人知曉。
但是，每每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她們還是會覺得很可怕。
也因此，她們一直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從不敢逾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