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不過比剛才好多了,現在身體的柔韌度與風柬石靠近的距離成反比。
風柬石加重了握在我肩膀上的力道,這份多出來的力道是風柬石的底線。
我無奈的停了下來。隻要風柬石不像剛才那樣碰觸我的底線的話,那麼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我也不會去碰觸他的底線。
無聲開始在屋子裏蔓延。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心煩的風柬石總要到我這裏尋求平靜,因為我們大部分時間都不交談……也許這樣說不對,是我大部分都不和他交談,但不是不理他,隻是不知道回過他的問話以後,該說什麼,也沒有說話的欲望。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分外思念嶽霖,思念我們一句廢話變二句廢話,二句廢話變滿筐廢話的淡淡又滿足的歲月。
今天的風柬石看上去比往常更要心煩些。
風柬石略微彎下腰來與我平視:“風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呆在明局宮裏,但這段時間裏,還是盡量少出去好不好?”聲音裏滿是哄勸。
“好!”我如往常般的回答。
風柬石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是讓周天允跟著你吧。
我衝著坐在對麵的周天允笑了笑:“周將軍。”
“撲哧”正在喝茶的周天允噴了口茶出來。過後,滿眼驚恐的看著我:“你,你又叫我周將軍?你,你又想幹什麼?”
我又笑了笑:“你看上去很無聊呐,不如我陪你出去走會兒?”
“唉!”周天允在我身後大大的歎了口氣。
我轉回頭看著他:“周天允,你怎麼老是唉聲歎氣的,等下子把我的魚嚇跑了怎麼辦。”
“唉!”周天允歎得更大聲了:“風姑娘,這平龍魚是皇上的寶貝,你怎麼能來釣他的魚。”
“味道好唄!你不是也說好吃嗎!”我瞪著那個吃魚嘴欠抽的家夥的說。
周天允身體一晃:“那是我不知道!你烤成那個樣子給我,我哪裏還認得出來是平龍魚。”
我轉回頭繼續釣魚,不再理他。反正他再怎麼叫也不敢大聲叫,否則等會兒要是把侍衛們招這旮旯裏來了,他就要倒黴了。
“唉!”我心裏也歎了口氣,其實他以為我願意來釣魚呀,可這種下雨天,不釣魚還能做什麼呢。
唉!陰雨綿綿,綿綿陰雨,隻有魚兒歡。
湖麵上霧氣蒙蒙一片,看什麼都像是夢境中的一樣,就連那從霧氣中鑽出的畫舫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可惜畫舫中的幾個人,讓這如夢似幻的畫麵一下子真實起來。
身後的周天允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可憐他了,現在與我一樣的“無知”。
我突然沒了釣魚的性子:“周天允,記得拿魚簍。”悶聲說完以後,我轉身離去。
不知不覺中,周天允第一次走在了我的前麵,與我一樣的耷拉著腦袋。
“多吃點。”風柬石夾了塊魚肉到我碗裏,然後也給自己夾了一塊:“想不到平龍魚的味道還不錯。”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低下頭悶聲吃了起來。記得周天允說過,他不愛吃魚。
“風兒,這些天天涼,你就呆在屋子裏不要出去了,等過些天天氣轉好的時候再出去玩吧。”風柬石說話的語氣第一次很堅持。
我依然低著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算是“誠懇”的答應了他。
風柬石不想讓我見那人,我又何嚐想見。
明局宮裏有個箏勻樓,一個很精致,也很隱蔽的閣樓。我呆在箏勻樓的屋子裏,也就是風柬石指定的屋子裏避風雨。
不管外麵的風雨有多大,都飄不進明局宮裏。
周天允暫時活了過來,他是風柬石的左右手,也是個喜歡立在風雨中的戰士。
“唉!”
我頭痛起來,怎麼身邊的人都喜歡歎氣,剛走了個周天允,就來了個顧小盼。
“唉!”小盼加重了歎息。
我翻翻白眼,如了小盼的意,對她表示關心:“小盼姑娘,怎麼啦?”
小盼旋風般的刮到我的麵前。
我開始後悔平日裏“民主”對待這個由我親自挑選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