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來人,一身青藍玄鐵鎧甲,一個蒼鷹麵罩,隻見一雙威風煞凜的眼神,身輕如燕,卻力能扛鼎。眠殤好生佩服,“想必這便是殘臂將軍……”但細心一望,早知道穆柯在效力朝廷時,斷了左臂,可是身前這個人雙臂健在,又如此身手矯健,氣貫如虹,定然不是穆柯,那又會是什麼人。
“你是何人,是敵,是友?”
躲在一旁的穆千城處之泰然杵在紅木樹下,卻不知危險即至。那人收起虯龍戟,眠殤緩了一口氣,說時,身後兩支飛劍略過那人竄入千城麵前,遮麵人一個飛身,虯龍戟反身橫劈下來,箭頭竟被折斷,戟尖隻對千城鼻頭。眠殤見勢,趁機溜之大吉。
遮麵人見穆千城絲毫沒有害怕之意,放下龍戟。
“你是我戟下第一個人。”
“第一個人,第一個什麼人?”
“我戟下不留活口,你是第一個生還之人,得了性命還不走。”
“我看你像一個好人,卻為什麼還要蒙著麵了,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如今見我穆三少,道是要你說出個好歹來。”
“你這家夥,救你一命,莫要找死。”
“看你和我一般大小,說話為何如此囂張,今天定要領教一番。”
千城揮拳打來,重重打在遮麵人的盔甲上,疼的嗷嗷直叫,遮麵人不說話,“千城,你本不應該來這裏。’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月落蒼山老,花至穀寒死。隻不過是這個世上孤獨的孩子,漂泊天涯,居無定所。”
穆千城沒有想到身前這個與自己同齡之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好似有一段不可觸及的故事,不讓人知道,也不得而知。
“穆將軍要你迅速與梁刀父子彙合在終南境口等待接應,你卻隻是書信送到,自己卻在這深山之中貪玩。有失將軍對你的疼愛。”
“書信已經送到了,我又何時貪玩,正在此尋找他來助他一臂之力,你居然還知道這些。”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穆將軍生有三位後人,長子,檀清,也就是你的大哥,幼時便體弱多病,性格孤僻,從不愛習武弄槍,你的父親非常失望,對他也不管不問。二女,檀沄,習得琴棋書畫,對你甚是愛惜,兩年前在穆府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一直潛伏在我穆府之中。”
遮麵人冷笑一番,“你別著急,我還沒說完,三子,檀源,夭折。”
你胡說:“我本便是這是三少,何來檀源之說?你分明在胡說八道。你是何居心?”
“難道你真的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出生,雖說穆將軍對你疼愛有加,你也有穆姓,卻為跟檀字輩,難道你真的不好奇嗎?其實你的心中不是早有個答案,隻是你願意去接受吧,誰又去願意失去擁有的一切呢?”
千城沒有說話,更沒有與其爭辯,這或許是他懂事以來唯一的心結。可是不管怎樣穆府早已經是他不可或缺的故鄉,父母對他的愛濃烈而又特殊,他也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隻是背上行囊遠走他鄉。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說到心坎裏去了。”穆千城抬頭望著遮麵人,可那樣的眼神分明有著絲絲淚光。
“你怎麼了?”千城關心問道。
那人欲言又止,轉過身去,大步走去,一封書信從指間滑落,千城急忙撿起,“這不是送望梁刀父子的書信嗎?怎麼會在他的手裏?難道……不對,怎麼會有血跡,難道梁刀父子有了變故。”千城將其收起,他知道這關係著百位將士生命,不敢耽誤,準備親自啟程前往梁刀父子駐紮的終南境界。明明自己派去的人回來說信已送到了梁刀手中,卻為何出現在這遮麵人手中。那個遮麵人竟然知道穆府的許多事,他又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而他又有怎樣的故事呢。
突然,萬鳥驚飛,百雀齊鳴,莫不是在遮麵人龍戟下逃脫的壞人,又追趕過來。千城急忙加快了步伐,向前敢去。突然一個不小心,雙腳騰空,從山崖滑落下來,屁股擱在了一塊巨石上,著實疼痛。他剛忙站起,揉著快要摔成幾半的屁股,“哎呦。”
“嘻嘻,嘻嘻。”千城分明聽到了女孩的嬉笑聲,“誰?”
千城回頭一望,不遠處的樹下一個青衣女子驀然回首,莞爾一笑,月夜朦朧清風微醺。“是你在笑嗎?”
“哦,對不起我沒有笑你,我是笑你的褲子。”女孩指著千城褲邊的留下的洞,嬉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