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客套一陣,氣氛登時熱烈起來,高炎見此情景,也滿意地點點頭,自顧自轉入後堂去了。
殺落雁對他們十分厚道,不僅將大蘆山附近石室洞府指點出來,任施權等人擇取,連後來的百餘煉氣期築基期小妖人也安排得妥妥當當,弄得胡大麻子一幹人感慨不已,都說遇上了好人,倒是比摩尼教趙玉真那些大派高手強過千裏萬裏。
張凜選了一處最為偏僻的所在,他不喜與那些魔道修士成天廝混,更重要的是,他此來四相星另有目的,偏僻的地方更利於他的行動。
入夜之後,大蘆山卻依舊一片光明,因為有厚厚的積雪將四處映得通亮,當月亮升起,喧鬧聲漸漸靜了下去,似乎隻有呼嘯的雪風永不停歇。
但張凜知道,金丹期修士是不需要睡覺的,他不急著行動,因為他感應到施權來到了他石室門前。
“章道友,你覺得此處可好?”
“嗯,這裏很好,目前暫時沒什麼事情,高前輩他們好像還算好打交道!”
施權猶豫了一下,蹙眉道:“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張凜心中其實早有一樣的感覺,便催動門口設下的感應陣法和隔音陣法,又確定無人靠近之後,方才關上室門。
張凜道:“不瞞施道友說,在下心中同樣疑惑。那高炎前輩至少是合體中期修為,殺落雁也至少是元嬰巔峰水準,按理說不必對我等如此客氣!”
施權點點頭,補充道:“還有,高炎前輩這次對於摩尼教那些弟子,是不是太嚴厲了一些?”
張凜道:“依在下看,這魔道聯盟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早有過節也說不定,這些我們倒不必過於在意!”
施權接道:“這次殺落雁安排我等的差事,不過是巡視山腳,說起來這是最安全最輕鬆的事情,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大蘆山頂苦寒危險,為何不安排我們這些外來人?”
張凜沉吟一會,忽地笑道:“也許事情比我們想象的簡單多了!我等在地星呆得久了,未免過於小心。再說那大蘆山頂感應法陣何等重要,就算我們自己要去守,恐怕人家還不放心!”
施權道:“也許是我多心了,隻是我等以後行事動作仍需小心,將來道友若有任何消息,還望及早通知其他人!”
張凜點頭:“這是自然!”
在大蘆山的第一個夜晚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由於差事清閑,第二天他們這夥魔道修士大部分都躲在房裏,要麼是煉化丹藥藥力,要麼是祭煉飛劍,如此數日,倒也沒有人來打攪他們。
待到第五日,張凜暗思,如今看來這高炎等人並未過於關注我等,我不如且上昆侖試探一番!
張凜催動逍遙遊秘法,元神瞬間離體,那山頂的感應大陣居然沒有絲毫動靜!
他許久不曾將元嬰遁出,這次居然感到了異樣,以前張凜遁出元嬰之時,雖然形如實質,又善於隱遁,但舉手投足之間,與真身卻大不一樣,如今一試,他卻感到元嬰之內仿佛生成了經脈和髒腑一般!
須知一般修士的元嬰,乃是靈氣凝聚而成,就是那外形也隻是修士意識的投影而已,哪裏又有什麼經脈?對此異狀張凜百思不得其解,又見毫無掛礙,於是也隻好將這疑心放下。
張凜隱遁了元嬰身形,進入太清之中,因為他雖有離垢珠相助,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遁出數萬裏,這天下高人無數,行事還是小心為妙。
不多時張凜元神便跨過千萬裏之遙,來到昆侖。
昆侖如今戒備森嚴,張凜在空中掠過,開始小心查探。他不敢放出神識,隻大致目測了一下,隻見昆侖方圓數萬裏範圍內,到處都是正道修士,看那服色,分明有十餘個門派,這些人修為不一,也不乏高手,這昆侖居然能指揮得動,看來做正道盟主倒是眾望所歸的了。
張凜遙遙望見遠處一座高峰,上麵祥雲繚繞,不時放出五彩光華,心知是玉虛宮所在,便放慢了速度,悄悄摸了過去。
他聽說光是昆侖就有十餘個合體期長老,不敢擅闖,隻輕輕避過巡視的昆侖弟子,慢慢繞到玉虛宮後門。
後門隻有兩人把守,張凜見他二人十分警惕的模樣,心裏倒犯了難。
這守門的二人修為不過金丹期,自己若猝然出手,自然可以將他們製住,隻是如此一來不免打草驚蛇,若是驚動了那些合體期老怪,隻怕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