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凜見他二人如此,正感頭痛,思量間忽聽其中一個修士道:“吳師兄,你是前任掌門高足,怎地與我一般,卻來此守門?”
張凜見他們說話,不由得提起精神。須知守門這活,跟等人一般地枯燥無聊,他們若是耐不住寂寞,免不了會有所鬆懈,到時候便給了張凜可乘之機。
果然那吳師兄歎道:“想我師父白鶴鎮人,修為可是沒得說的,而今更是飛升仙界做快活神仙去了。隻是他平生不喜爭鬥,門下弟子卻不多的。以前他還在時,我等一幹師兄弟倒是快活暢意,縱是那些師叔輩的,也不敢輕慢我等!但而今可不同嘍,本代掌門一意提拔親信,對我師父一係的不大待見,像我大師兄,他有化神期修為,還不是被差到浮空島守傳送陣去了!唉,這話你聽聽便罷,千萬別說出去,若是掌門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番責罰!”
那修士陪笑道:“吳師兄說那裏話,我們可是百餘年的交情!我這不是看掌門外出多日不歸,才敢發幾句牢騷麼?”
張凜聞言一喜,這混元真人居然不在昆侖,想來定是有重要事務,如此一來,玉虛宮中,隻怕也沒多少合體修士,倒是方便自己行事!
隻聽那吳師兄又道:“時辰差不多了,白師弟且在這守著,我去叫李師弟他們來代班。”
那白師弟滿口答應,待那吳師兄走了,忽地喃喃罵道:“不過是個過氣的家夥,倒支使起我來了!此時離交班尚有一個時辰,想讓我一個人幹等?哼哼,我可不是傻子!”
說畢道袍一甩,竟然偷偷溜了。
張凜暗道:“此乃天助我也!”
他見那白師弟走遠,左右四顧無人,便偷偷摸到門邊,伸手推去,頓時隻覺門上有極為強橫的靈力遊動,自己一推之下,這殿門居然毫無反應!再順著那股靈力略一感應,原來整座玉虛宮表麵都是如此,想必是布下了極厲害的禁製!
張凜叫苦道:我這番偷偷摸摸實屬不易,如今到得門前,哪有進不去的道理!
左思右想,忽然想起那修士叫“白師弟”,略一沉吟,當年那個死在自己手下的昆侖弟子,可不也是姓白?那廝據說是玉虛宮中的侍應,他那玉牌還在自己手中,何不拿來試試?
張凜從儲物法寶中取出那塊鐫刻著雲文的身份玉牌,將之握在手中,又望那門上輕輕一推。
宮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張凜不由感歎,這修士生命漫長,有的一閉關便是百八十年,想必那白世鏡雖然身死,這昆侖卻還沒得到死訊!
他搖搖頭,便竄身而入。
後門通向一個巨大的殿堂,這大殿華麗非常,雖不像凡間宮殿那樣富貴,但地板牆壁都是上好的白玉鋪就,加上鑲嵌的各色寶石,比之武當紫霄宮來,可就是雲泥之別了!
這大殿中央掛著三清畫像,香案上煙霧繚繞,顯然不久以前有人進來收拾過。
張凜不敢掉以輕心,隻輕輕借助宮中飄蕩的靈氣,繼續隱身悄悄而行。
張凜暗思,這裏我人生地不熟,如何才能找到東西?也罷,我且四下轉轉,想來那七寶如意塔無法收進儲物空間,混元不會帶在身上,肯定還在這裏;而那龜蛇劍,他想必也還沒狂妄到隨身攜帶的地步,十有七八也在此處。
張凜繞過三清神像,推開旁邊側門。
此時光華耀目,張凜略一愣神,方才看清此處景象。
原來側門通向一個狹長的走廊,走廊上下皆是萬年寒冰打造,便如鏡麵一般,若有人走過,肯定是纖毫畢現,加上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映得張凜雙目一花。
張凜輕輕緣著壁角而行,確認周圍沒有其他陣法,方才加速前進。
壁上一堵牆忽然無聲無息地一翻,張凜吃了一驚,駐足不動。
隻見牆內走出幾個昆侖弟子,看樣子修為皆是不凡,至少有金丹期修為,但是不知怎地隻顧急匆匆前行,張凜暗道:“原來這牆壁尚有許多機關,我且跟緊他們!”
幾人走了許久,來到走廊的盡頭,張凜就綴在他們身後不過數丈距離,他們卻恍然不覺。
其中一人道:“如今掌門不在,那天使突然降臨,執意要看那件寶貝,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人道:“往昔上頭派人來,都是老早通知的,這回怎地如此匆忙?這事情幹係重大,我等可是不敢做主,且通報滄浪長老去先!”
張凜暗暗疑惑道:“這幾人說的天使,莫非是他們昆侖仙界的前輩?能讓仙界眾人心動的寶貝寶物,八成就是七寶如意塔了,隻是這事情我覺著頗有蹊蹺,還是小心為妙,須知他們雖然看不穿我的真形,但仙人可不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