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在旁見了,隻得分心罵道:“晦滅金髓又稱如意金髓,你功力不足,道力不足,無論如何也運動不起來的!”說著凝起一雙柳眉,略待思索,便將牙一咬,將雙劍收回身前,鬆了劍訣,與火狐女道:“九丫頭,這雙劍先由你操動!”
出其不意,九兒臉色大變,三人身外的落塵幛可不給她絲毫思考的機會,當時便已飛了過來,危急之下火狐女隻得將雙劍接過,她法力不足九尾狐太多,當下奮起全身勁力,這才勉強把雙劍耀動。
而樂天這一麵,卻已被九尾狐飛身迫了過來。少年人機靈,見狀已知曉對方要做什麼。可萬沒料到的是,九尾狐左秋煉竟是以口將自己體內的金髓取出來的,霽時間空中金光一陣大作,但見九尾狐周身已沐在金光之中。玉指彈處,便見一條金線拂出,再一晃掌,那金線便似扯了風一樣向了冥王落塵幛上繞去。
冥王見狀笑道:“你以為隻靠著一道金髓便能耐得了我嗎?哪也太把我小瞧了!”說時將落塵障悉數放出,就見冥王袖籠內的煙幛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待塵煙出盡時,地穴上方已被煙幛布滿,與腳下火海一黑一赤,顯明對比。
見冥王終於出了全力,九尾狐不敢怠慢,當時命九兒將劍光運動守在一旁,自己則翻身去尋那被雲幛遮擋了去路的神光,而冥王則也隨後跟上,此刻漫天都是烏雲,每到一處冥王周身都得烏煙上的冤魂守護,縱是九尾狐新得的金髓威力無比,也傷不到對方。
可冥王想仗落塵幛傷害九尾狐也是一樣做不到,就在雙方相峙,隻能憑功力分出上下之際,就見地穴外一個金雷炸響把落塵幛打出一個打窟窿,隨之就見一紅一白一道精光落下,還不待所有人反應過來,那精光竟與冥王與九尾狐爭奪半時的離合神光合為一路,在空中來回往複,欲從頭頂雲幛缺漏處逃出。
冥王見了大驚,慢將落塵幛運動,將來路重又遮起,不知怎地那兩道神光本來眼看著就要逃出,卻在最要緊當兒略慢了一線,竟被冥王將塵幛缺損處重又補完,攔住了兩道神光的逃路。一時間隻得在四處左突右躥。
樂天見那後來的兩道精光,無論顏色還是光芒都與原先的離合神光一般無二,不由驚叫道:“咦!怎麼會有兩道離合光?這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啊?”
他這一句話,道出了冥王與九尾狐的心事,二人都是這般作響,可當下誰也不能一眼判斷出到底哪一束神光是真的!
他二人一時丟手,卻苦了一旁的九兒,她功力本並不足夠,勉強操縱雙劍時間有限,哪有多餘的力量被這樣消耗,所以暫時看來兩麵人馬誰也沒占著誰的上風,可再過不多久,九尾狐這一麵事必支持不住。好在樂天此刻空了雙手,連忙上前相助,減了九兒好些壓力,可樂天並不會操劍,至多是為九兒輸氣而已,一樣支撐不得多少時辰。
就在九尾狐表麵無恙,暗裏心焦之際,那空中浮渡的兩束神光,終於分出個上下來,就見其中一束神光,光芒忽然漲了百倍,其光幻彩流溢,清潔之極,光芒射至樂天身上,耀的少年人心肺都如被熱水澆灌了一般,經不住的驚叫了起來。而眾人頭頂落塵幛聚成的烏雲,也被那神光當即衝撞的退避數十丈,冥王臉色也跟著一白,眉間也顯出一絲辛苦吃力的神色。
唯有兩位少女操縱的劍光與金髓毫無防礙,與原來一樣的威力,尤其是火狐女的兩道劍光,自被那神光照拂後,清滌濁穢,劍光分外靈動、矯捷。兩下一揚一抑,倒換了冥王落了些下風的樣子。可此刻最重要的並不是誰勝誰負,而是空中還在四躥的離合神光,冥王與九尾狐都是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紛紛縱身往了神光撲去。
眼看二人要同時撲到的當口,就見冥王罕有的擊出一粒陰雷,先將仍然扭作在一起的真假兩道神光分開,再又一個折身往了真神光方向飛去。再待九尾狐飛身轉向的時候,卻見空中落塵幛忽然卷下潑天也似的烏雲來,綠光泛動,旋即落下無數陰雷,縱是九尾狐飛遁神速,一時也不能盡避,隻得揚起金髓抵擋,可如此,轉眼功夫,雲幕便已觸至火海,將冥王與九尾狐兩班人馬隔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