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冥王仗絕大法力將真光分隔,九尾狐大怒,連忙甩出掌中金髓,但見一道金虹疾走,那被隻線縷一般的金髓,轉瞬便作了利矢一躥千尺向了落塵幛撞去,當時便將那雲幕射穿一道孔穴。眾人瞧的清楚,就見雲幛背後的冥王此刻正從容運掌搓出兩道白練,來索那兀自在空中狂奔躲閃的離合神光,到底冥王法力精深,不過片刻功夫,那離合神光便已被他雙掌光練引住,飛縱不比先前迅捷,眼看再過不得多時便能得手。
九尾狐左秋練見了,雙目充赤,也不待分辨,便駕風往了雲障缺漏處飛去,可是那金髓打開的孔穴實在太過狹小,縱是九尾狐接連施展法力,也沒將那缺口再撐大一線,反倒為自己不敵冥王法力,缺口複又合擾,雖有金髓無堅不摧,可那落塵幛乃是柔質,其上冤魂更是無邊無盡,即使九尾狐仗金髓威力將手底金虹化作鬥來大的金錘,可也一樣擊不破那烏雲。時間一久,九尾狐真氣運用過渡,粉臉慎紅,兩腮猶如塗了極鮮豔的胭脂一樣。
樂天與火狐女先還在一旁耐心守候,可過後見佳人愈來愈不對勁,舉止幾近顛狂,稍時俏臉已被逼的血紅,樂天這才覺出不對來,忙與九兒道:“她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這離合神光對她這麼重要?”
九兒聞言不語,隻呆呆地看著女子,好一會兒才答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她是有些不對勁,就是性氣再高,此刻做這些無用功也是無益,反還容易氣極傷身!”說完,咬著唇皺起眉頭,又是好一會兒才似終於打定主意一般,與樂天道:“你還是上去勸勸她吧!再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
“什麼?你要我上去勸她?這不擺明了要我送死嗎?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樂天惶惶道。
九兒衝樂天嘟了嘟嘴,滿心不服,可還是照直說道:“我去,隻怕她更瘋顛些,還是你說話更管用些。”
樂天聞言,隻道了一聲:“我不信!”可話音尚未落地,九兒跟首一雙玉掌便打了過來。少年急忙轉動身子,可耳畔還是挨著一線,當時痛的他跳了起來,叫屈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了?連你也逞起威風來了!”
話雖如此說,可見了九兒麵色嗔紅,樂天也不敢再違拗,隻得將五行珠催動,一閃身跳到九尾狐身後,嘴裏賠著小心,伸手來攔對方。
果不出他所料,九尾狐此刻已是氣急迷了本性,隻剛樂天手掌挨著她肩頭,便是一個旋身將樂天甩飛了出去。幸而少年人早有準備,避過大半力道,不然險些就要一鬥栽進腳底火海中。
被九尾狐摔了個狠的,樂天越發不敢大意,當下小心上前,直到算精準了距離,這才迸指施真力收攏九尾狐手中的金髓。他雖才得金髓不久,可到底是其第一位主人,先時又是憑了自己與九兒的丹陽真火將金髓製服,深知其性,一時將真力放開,果然那金髓有了反應,雖沒有躥回樂天掌中,卻也在九尾狐手底失了變化,複又化作一段如雲煙一般輕浮的金練。
被樂天破了掌中兵刃,九尾狐發覺後,臉色一陣淒慘,可轉念間眼角又顯出一絲傲氣,當時將金髓扔回樂天懷中道:“還你!”言畢,又提起腰間清都劍往了雲幕深處猛砸,隻見蓮花迸綻,直打得那煙幛上冤魂鬼哭狼嚎,可卻是殺之不盡,仍是九尾狐怎生揮動金光,那厚厚的烏雲也沒見一些減少。
樂天見她越來越不成話,知道再說道理,九尾狐也聽不進,一時隻得抖起膽子,深提了一口氣,這才一個飛縱擋在了狐女身前。
此刻的九尾狐正在狂怒之下,見有人抵擋自己,當時想也不想一樣掄劍砸去。哪知劍光綻動之下,就聽樂天一聲慘叫,這才將佳人驚醒,連忙住了手上前探視。可隻見樂天已抱著右肋,痛的滿臉皺白,一頭盡是冷汗。
九尾狐深知清都劍威力,見樂天已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自然心驚,心慌之下,心頭激氣頓時散了許多,反倒一把將樂天拉過,扳動少年手掌,取驗其傷口。迥未料到,樂天掌中正滿滿握了一把金光,原來他先時已是算準了九尾狐劍光來路,用金髓擋了一劍,此刻毫發無傷。
被樂天騙倒,九尾狐登時柳眉倒豎,一把將少年人領係提起,正待喝罵,不想對方卻先開口道:“別!剛才是我命大,才躲過你這一劍,不然現在已變成兩半個了!再說你要打人,也得再多一個才公平,來勸你住手,是二仙姑的主意,我不過是被逼不過出手,我剛才已被她打了一遍,你又何苦再來一遍。再說,你這一劍我雖沒有受下,可那劍上的力量卻一點不剩被我接下來,不信,你來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