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三好千石船,一麵命令隨船護衛登上甲班,點燃火箭豎起楯板,一麵楊帆轉舵朝右就逃,但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雙方隻經過一場短暫的追逐。小婊.子號雖也滿載物資船身髒亂,但蓋倫船流線型的船身尖削的船底和修補不久的船帆,速度優勢明顯,加之他們處於順風狀態,所以船速遠高於三好千石船,在短暫的追逐中處於優勢地位。
但是這條千石船很顯然也不好想與,雖然船隻吃水頗深,但水夫操船技術嫻熟與淡路安宅水軍相比也不遑多讓,三番兩次被小婊.子號逼近,都能很好的利用風向和日式船隻擅長近海轉向的特點,稍加調整加速將之甩開。
整整四次,四次小婊.子號上一眾精蟲上腦的人型自走火炮試圖靠近跳舷,都被他們成功地甩脫,甚至情緒穩定下來的二十來個弓足輕在隨船武士指揮之下向小婊.子號嚐試性的發射了兩輪火箭,稀稀拉拉的火箭雖不能橡木船殼產生威脅,但兩支飛偏了的火箭好死不死命中中央主帆,雖然被迅速澆滅,但驚得一幹海盜出了一身冷汗,上腦的精蟲逐漸退散充血的五肢慢慢疲軟,氣的紛紛破口大罵用各種西方俚語問候該船全體成員的直係女性親屬,卻也一時間奈何不得這條三好千石船什麼,隻是在漢克斯的喝罵中,繚手收帆舵手轉舵,手忙腳亂繼續追趕。
第五次被急轉彎戲弄的漢克斯氣極之餘,轉過頭正想罵人卻瞥見月棲雲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船長室門口,扶著雕刻精美的護欄漆黑明亮的眼睛裏流露出濃濃的不滿。
中午跟那支日本艦隊的正麵戰鬥打得倒是漂亮,但小船長當時“英勇”地昏了過去根本沒有看到,小東家正兒八經觀看的第一場打劫居然被一艘連火槍都沒有的商船戲弄了將近一個小時,漢克這個四十多歲的胖海盜不禁老臉一紅,一咬牙對著傳聲銅管喊道,“右舷裝填葡萄彈,貼近一輪齊射!”。倒不是漢克斯急糊塗了忘記火炮的存在,之前隻不過本能地把這艘性能不錯的商船當成了“我的船”,不忍破壞自家的財產才一味執著於跳舷肉搏。直到察覺到月棲雲波眼中毫不掩飾的不滿,他才恍然驚覺,再不動手估計自己會死的很難看。
千石船上船頭和隨船武士的頭領在數次甩開南蠻人之後,漸漸恢複平靜,矮胖的船頭口中漸漸帶著不屑,“嘿嘿,南蠻人也不過如此嘛,要不是載物過多水手不足,我貫一郎今晚定位淡路水軍添一艘南蠻大船!”,武士頭領剛想奉承幾句,貼近到200米的南蠻大船船側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火光,猛然聽見嗵嗵嗵嗵一串爆炸聲如雷霆在耳邊炸響,繼而是一陣噗噗的鋼珠入肉聲和木材碎裂的劈裏啪啦聲,猛轉過頭去,船板千瘡百孔,人員血花四綻。“難達科勒?”這是他腦花四濺前最後的思維。
16世紀的東亞甚至一部分歐洲國家依然盛行這種互射弓箭然後跳舷肉搏的傳統海戰方式,除了必要的操船人員能拿動武器的男人都集中到了甲板上準備應對南蠻人的跳舷。十門大炮的抵近霰彈射擊,像一把大笤帚將千石船的甲板一掃而空,留下千瘡百孔的船樓楯板和一地殘缺不全的死屍。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拋出撓鉤鎖住商船,二十多支火槍對準甲板一輪齊射確定沒有抵抗之後開始嘯叫跳舷。短火槍與刀劍互補遞進,英國海盜們技術嫻熟的清理全船同時毫不留情地對傷員進行補刀,擊斃了兩個躲在艙室過道意圖偷襲的武士之後俘虜了男男女女二十多人,在雲波的命令之下女人統統關到船底貨倉裏不準玩弄,違者爆菊,船夫們則在二十多名南蠻“妖人”的火槍彎刀威逼之下戰戰兢兢地整理帆索,操作這艘現在姓了月棲的千石船跟在南蠻大船明亮的尾燈後麵。
艦橋上,雲波聽完漢克斯的彙報,抬頭淡淡看了看漢克斯血氣未消的臉上那條猙獰的刀疤,不置可否,“原定目標前進,明日天黑之前到達家島群島”,不等回答就轉身走進船長室,砰地一聲關上門,隔絕冬夜寒冷的海風。
漢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