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何進何在?”靈帝直接提名道姓道。
“臣在。”何進在三公之後出列,向上行禮。
靈帝正了正身,難得認真地問殿下的何進:“何愛卿,可願坐鎮京師,督促各路大軍事宜?”
“這……這……臣還沒有想好。”何進沒想到靈帝上來就要把這千斤重壓壓到了自己身上,帶兵打仗自己根本就是沒有過一丁點兒經驗。
“啟稟聖上,慎候前日破獲馬元義,解除了我京師第一危機。執掌河南尹,職管京師事宜,數年無一紕漏。坐鎮京師,臣以為最合適不過。”就在何進吐吐吞吞之時,司徒袁隗上前提議道。
靈帝也不由對方分說什麼,立刻口頭道:“何愛卿,近日京師周邊你最熟悉,坐鎮京師勿要推遲。”
何進看靈帝硬是讓自己如此,也不好再推遲,於是上前道:“臣謹遵聖命。”
“何愛卿,還有什麼疑慮?”靈帝看何進不退繼續問道。
“啟稟聖上。據臣所知京師糧草輜重、馬匹、士卒急缺,而賊軍勢大,臣以為應速解決,以免破敵受影響。”何進提到。
“嗯,這是個問題。打仗是要花錢的,糧草、士卒這些……哎,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靈帝這時還要計較財貨的問題,搞得眾臣有些鬱悶。但對方把問題又拋給了諸位大臣,殿下再次靜寂了下來。
“臣以為去年夏天先遭幹旱,秋季又逢水澇之災,民有難事,如今二月青黃不接之時,不宜再征收賦稅……”司空張濟聽到靈帝說錢貨的事情,於是上前諫言道。
“符江愛卿,嚴重了,朕何時言說要征收賦稅了?”靈帝兩眼圓睜,打斷張濟的話,有些不悅道。
張濟聽靈帝所言,後邊的話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一時間,眾臣麵麵相覷,大殿之中寂靜無聲。
何進看僵持在了這裏,立刻上前打圓場道:“啟稟聖上。如今之時,備戰糧草輜重最為重要。其他事宜,可暫且一緩。”
“好。有什麼辦法,諸位愛卿就盡管說,不要再讓朕一一點名才願開口。”
還是沒有人願意說話,數錯了話,那還了得。伴君如伴虎,誰不曉得其中利害。
“隻要敢言,朕赦你們無罪。”
眾人就是在等這句話,可是事情有些繁雜,又僵在了那裏。
“先說士卒戰具問題。”靈帝開口道。
尚書盧植上前提議道:“臣以為應從周邊州郡調集或招募精兵強將,再加上京師屯兵,此士卒之事可以解決。有士卒必要有戰馬、甲胄兵刃、攻城器具,這些也可以下詔讓州郡或修理或配備,京師再出具部分,此可大緩急需。”
“好。子幹之謀,眾位愛卿不妨一議。”靈帝大為興奮,如此把任務下放州郡,國都就輕鬆多了。
“臣以為當今之時,戰馬、甲胄兵刃、攻城器具此等任務全部下放州郡不合時宜。單說冀州,黃巾所在州郡令丞、長史幾乎逃亡殆盡。讓他們負責,臣深感不安。往聖上三思。”太尉楊賜提出異議。
“有道理……”
“說的也是啊。怎能夠全部交給州郡呢?”
“下放可以,隻是開個州郡掌兵先河,就怕事後尾大不掉……”
一時間殿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靈帝聽得頭都大了,再也坐不住了,開始在龍椅左右晃悠。
“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講。”這時有人打破僵局道。
“義真愛卿。有話直說。”靈帝看到皇甫嵩上前,立刻回複道。
皇甫嵩朗聲道:“聖上,臣以為,司空、太尉兩位大人所說都有道理。戰馬、甲胄兵刃、攻城器具,州郡有則好說,沒有就要強征私調,如此還未開戰州郡先亂,對討敵大為不利。臣以為可選擇性,將部分任務交予州郡。”
靈帝一聽立刻問道:“何為選擇性?愛卿單說無妨。”
“臣以為讓州郡修理攻守設備、簡練器械可行,如今之時,黃巾作亂,郡民並無明了是否牽涉黃巾道,少量征兵也可以,但不宜過甚。另黃巾人數雖眾,但大多為普通百姓受賊角蠱惑而鬧事,並非亡命士卒,我以少量久經沙場士卒定可破除。此種原委,往聖上三思。”皇甫嵩接著說道。
“有道理。接著說”靈帝想了想道。
“恕臣直言,西苑內出獵馬匹近千,此時在朝無用,不如下放大軍出征。如今之勢,戰事一起,難免曠日持久,臣在州郡深知郡內情況,近段時日自身維持尚且艱難,再讓他們出錢購買戰馬、甲胄兵器,難不保不會誤事生亂。總之,臣以為出國府藏錢為軍費,牽西園內的遊獵之馬為戰馬,以補貼獎勵軍中將士為宜。臣所言可行與否,望聖上定奪。”北地太守皇甫嵩接著進言道。